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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达成目的富国强兵么?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其他人也作此想法吗?”

其他人。吕惠卿猛然抬目视她一眼,见她表情不似有异,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:“他人如何想法,惠卿不闻亦不必闻,但知若允人人动摇新法,人人阻滞新法施行,则改革万不能成功,此非王相之愿,更非国朝之幸。”

欧阳芾曾往市易务于御街东面搭的数十摊位视过,其中确存价格过高之物,又问过温仪,温仪悄同她道,市井百姓或有对市易务颇具怨言者,尤其是京中卖瓜果的农户,遭市易务抢了生意,往往不得已贱卖农物与官,较之从前贱卖给大商户,“竟没两样”。

此为农户抱怨的原话,然安享朝廷俸禄、逐利邀赏的市易务官吏并不在意这些,于他们而言,也无在意的必要。

作为监察使的吕惠卿,不闻不问又是为何。

“勿勉强,尽力而为即可。”欧阳芾终道。

“是。”

吕惠卿对于新法的坚定,使他成为王安石最好的助力,这一点便连曾布也比不上。

欧阳芾离去后,吕惠卿回屋,望了眼无知无觉绣着针线的周氏:“好好与夫人相处。”

“还用你说,”周氏抬目朝他皱鼻,“欧阳夫人同我可好了。”

吕惠卿无语,半晌道:“过些日我陪你去趟娘家,探望下泰山,可好?”

“真的?”周氏喜上眉梢。

欧阳芾到底为王相之妻,讨得了她欢心,便也讨得了王相欢心,吕惠卿决定不再去想那些真情假意,以免想多了伤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