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耘费了一番功夫整顿好口无遮拦的傻叉发小们,才开这派对。
派对很顺利,一群半大不小、关系不错的孩子聚在一起吃喝玩闹,最多就是认识了个傅见微。傅见微不爱说话,但礼貌、好看,又是薄耘这么郑重其事介绍出来的,但凡脑子没病,都不会寻事。
只是,傅见微敏锐地察觉到了友好下的疏离和隔阂。
这很正常。人和人来往,要么有利益,要么是投缘,至少也有共同话题,他和这些人都没有。
出于客气,没人多问傅见微的身世,那就没什么好说了,各自很自然地谈起自己暑假的经历和收获。这些人或家世厉害,或能力厉害,或两者兼具,十五六岁的年纪,谈着傅见微只在书上见过、或都不曾在书上见过的东西。
而薄耘都能接上。
薄耘这段时间都跟傅见微腻在一起,此刻跟许久不见的朋友们聊天很开心。众人簇拥着他,你一言我一语,就没顾上傅见微。
大家不是故意的,但事实就是傅见微被挤到了人群外。
他安静地站在角落,注视着被众星捧月、正谈笑风生的薄耘,心头忽然涌上说不出的酸涩和委屈。
……但这是不应该的。他如此告诫自己。
没多久,蝉鸣减弱,暑假终于要结束了。
住宿的学生提前两天返校,薄耘兴致勃勃地帮傅见微收拾行李,睡衣、内衣裤袜子至少各塞五套,叮嘱傅见微一天换一套,别用宿舍洗衣机,周六带回来洗。
其他事傅见微都听薄耘的,但这事他暗暗决定阳奉阴违。
薄耘继续给傅见微塞水杯、毛巾、拖鞋、小风扇……
钟明瑜在旁边啧啧称奇,甚至莫名地酸起来:“我都没待遇。”停了下,突然噗的一声,向试图帮忙但插不进手的兰姨指指点点,“我是没想到,这以后会是个好爸爸,哈哈哈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