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甚?我自己能走。”

“太慢了。山下有马匹,到了那儿自会放你下来。”

“我不会骑马。”虞尘隐有些气闷,总感觉一直在被怼。

“一株药草不需要会骑马。少言寡语即可。”

“你为什么针对我?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吗?把我异化、非人化、物化,你会更自在吗?”

赫连怀愚一愣,回想刚刚自己的言语,心绪复杂。他何时这么刻薄了?非得靠贬低对方才能压下内心的悸动吗?

他深吸口气,抱人的姿势也不再那么僵硬:“抱歉,刚刚是我失态了。”

“好吧,我原谅你。”

“这么大方?”

“你算什么,不值得我记在心里。”

赫连怀愚心知小药人气未全消,不再多言,一心赶路。

爻谷魁跟在后面,渐渐回神,觉得怀愚今天怎么看怎么碍眼。特别是那双抱着药人的手,实在是碍眼极了。

他猛地闭眼,拍了拍自己脑袋,不要多想,不要多想。怀愚说得对,药人擅迷惑人心,得尽快把他送到皇宫,了却这桩事。

可他越是让自己不要多想,脑海就越混乱。当时小药人明明没哭,可水润湿他的发,沾湿他眼睫,从他眼下滑落时,就像哭了一样。他为什么要哭,是谁弄疼了他?是水吗?还是水下的石子?他为什么要哭?为什么要表现得那般脆弱?他不知道越是脆弱的东西越是惹人攀折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