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了想,说:“墙壁上开了一个洞,有一束光照进来,枯萎的花朵正在苏醒。”
少年顿了顿,“很特别的视角。”又问:“为什么不是盛开的花朵走向衰败?”
舒海灵回答:“因为我先看到黑色,黑色更深,让我觉得它在突破某种束缚。”
淡紫色的龙胆花迎风招展,少年抬起头,很秀气的一张脸,他的实际年龄应该不大,但眼底却透着一股沉郁,与外表不符的气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探究欲。
“这幅画送你了。”
少年挪开挡在身前的几盆花,舒海灵这才注意到他坐的是轮椅。大家同为病友,住在一栋楼里,她也不好白拿别人的东西,翻了翻衣兜,最终只找到一根棒棒糖,还是池棠探病的时候带来的,有总比没有好,舒海灵伸出手:“柠檬味的,吃么?”
用一根棒棒糖换到知名插画家ra的作品,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的事,此刻却真实的发生在了舒海灵的身上。当然这时候的她不懂画的价值,只是在少年接过棒棒糖的时候,顺手推着他的轮椅越过了花房那道不矮的门槛。
做好事不留姓名是舒海灵奉行的人生格言之一,她拿着画潇洒离去,没注意到身后少年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拜她所赐,轮椅卡在两块青砖的缝隙里,动不了了。
钱晨意打电话过来的时候,舒海灵正在研究如何装裱字画,她调好了浆糊,学着视频里大师的手法粉刷画布的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