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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宴看到了季老爷和夫人,旁边身穿官袍的就是县太爷,再往一边瞅,就看到了云从风,很不起眼。

他看到他了,冲他笑了笑。

胡宴心一下子甜软了,呆头鹅有时候呆,有时候又不是很呆,可算是看他了。

鞭炮声愈加密集,新娘花轿平平稳稳地飞奔而来,原来轿夫是踩着红箱子过来的,嘴里还唱着歌,嘈杂的背景下胡宴听不清他们唱的是什么,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当初自己跟呆头鹅结婚的时候,抬花轿的轿夫也在唱歌,而他在轿子里面颠簸得□□,压根没听清他们唱了些啥。

轿子在门口停下,卸轿门,出轿小娘引着新娘下轿,跨过红马鞍,款款走进大宅,炮仗声又震耳欲聋地响起来了,炸得一股浓浓的火药味。

宾客陆续入席,欢声笑语。大户人家的喜宴不光是吃吃喝喝,还有戏听,看戏楼上艺人耍戏法,吞刀吐火,胡宴看得津津有味,算没白来一趟。

云从风那边,他不善言辞,面对各方不认识的人的劝酒基本是来者不拒,尽力应付。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,修为再高脸也红起来了,晕晕乎乎的,跑了几趟茅房,趁着意识还清醒,踩着棉花飘到了胡宴……旁边的妖,搭着肩膀晕晕乎乎地说:“胡宴,我要回家。”

“我在这。”胡宴揪着他耳朵拉过来,“你看清楚了!”

云从风眼睛红红的,嗓音都哑了:“噢……我要回家。”

“你喝了多少?”胡宴哼哼着站起来,云从风身子一晃,差点往后仰倒,胡宴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,拽过一条胳膊往肩上一搭:“要不喝口茶再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