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时迟那时快,云从风勉强侧了个身,稀里哗啦吐了一地,胡宴躲闪不及,溅了一脚。
“哎呀呀!”胡宴跳着把鞋子甩了,想想把左脚的也甩了,倒了半碗水递给云从风漱口。
云从风拼命咳嗽,咳得撕心裂肺。好半天喘过气来,接过碗来漱口,要吐水的时候一时不知吐在哪里。胡宴脚蹭蹭地板:“想吐哪就吐哪吧,横竖都是脏了。”
云从风吐了水,气若游丝地说:“我的鞋在床底下,你穿着,光脚站地板不好。”
“喂喂喂,我是大妖诶,光脚站个地板有什么好怕的?先关心关心下你自己吧。吐出来了好受些没?饿不?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?”
“不饿,不想。”云从风瘫在床上,浑身使不上劲。胡宴作个法术将秽物蒸发殆尽,看一眼窗外星斗:“好晚了,睡觉吧?”
“嗯……你跟我睡?”
胡宴听着觉得哪里有些不对,又感觉没有什么不对:“啊,这官舍还有些空屋子,将就住一下也行。”
“有些是住了人的,不过值的是夜班,凌晨回来。你就在这歇一晚吧,我没事的。”
胡宴凑近了,摸摸他的额头:“真的没事?”
“没事。”
“那我先睡了。”胡宴在里侧躺下来,顺手打灭了灯,屋内一片漆黑。
静得能听到窗外的虫鸣鸟叫,静得能听到身边云从风节奏性极强的呼吸声。胡宴脸埋在被窝里,忽然想起前世,云从风在清平司步步青云之后,经常回来得很迟,也经常焦虑到睡不着觉,还死活不肯吃药,仅以内功调节。
早早睡下的胡宴每晚都能听到他回来的动静,然后在他沉静缓慢的呼吸声中重新入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