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锦寒的嘴唇微颤,他沉声道:“角色我会让赵顺还给你,但是你得接受手术。”
时南看着他,声音里有些疲倦:“角色还我就够了,谢谢司总的好意,手术就免了吧。”
等他闲下来再说吧。
“我要上楼睡觉了,司总请自便。”
时南自顾自的上了楼,司锦寒紧紧盯着那一道背影,眼神晦涩复杂。
身后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响起,不等时南转过头,突然一只手已经拉住了他的腰,将他一把抱进怀里。
司锦寒毫不费力的将时南从楼梯上抱下来,将人按在沙发上,欺身而上。
时南面朝着他,两只手的手腕被叠在一起,轻轻松松的被司锦寒仅用一只手扣住,他像是被按在粘板上的鱼,动弹不得。
司锦寒恶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,眼睛赤红的厉声道:“名利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?啊?连命都能不要?!”
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体?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要了你的命!你怎么敢进娱乐圈这浑水里?”
“你知不知道这个圈子里,才华根本不重要,你的一次次练习,一次次努力根本什么都不算!只要资本的一句话就能让你满盘皆输!你做的一切根本就是无用功!”
“你不是想往上爬吗?我给你这个机会,奖项让你全拿一遍,让你挤进超一线,你不需要卖命去努力,你只需要讨好我,你就什么都有了!”
“为了区区一个角色,跟我做也可以吗?正好我想了两年多了,那部剧我投了一个亿!这一宿我他妈非得睡个够本!”
他伸手朝下,恶狠狠的去解时南的腰带,身下的时南发狠的挣扎,愤恨的瞪着他,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来窟窿。
时南从他身下挣脱出来一条腿,一脚朝着他的腰腹踹过去,司锦寒自始至终就没防着他,直接被这一脚踹到了地上,后背磕在了茶几上,磕得“哐当”一声响,脊柱都在疼。
他缓缓抬起头,看着匆匆爬起来,要逃离他的时南,嘲弄着开口,脸上的表情早就没了刚才的凶狠。
“看吧,你根本就做不到对这种事毫不在乎,那干嘛还要对我说那些话呢,是想刺激我,还是在给自己洗脑?”
他苦涩一笑,抬手遮住了眼睛,闷声道:“你的路比别人难走,不止是因为你不谙世事,你故意对那些避而不谈。”
“我查到了好多消息,你被好多人针对过,不是同行,而是在你们之上的那些资本。”
“好看的东西,就难免造人惦记,你刚刚露面的时候就红过一段时间,这本来应该是你的天梯,可后来你却销声匿迹了几个月,然后开始低调,从最基础做起,为什么呢?”
“因为有好多人有意压着你,排挤你,就是想要让你自己主动找上门,陪他们,只要你妥协一次,你就不用再受这么多的苦,可你没妥协,你宁可拿命去换荣誉也不愿意去答应那些事。”
“时南,你没变,你一点也没变,把自己说的功利到不择手段,其实,你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份尊重,想要一份认可吧?”
“是我两年前对你说的那些话,刺激到你了,对吧?”
故作坚强的保护层被司锦寒一层一层剥开,将那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内心挖出来,所有的不安一件一件拿出来剖析。
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淡然在此刻尽数瓦解,时南的身子微微发抖,泛红的眼角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的滚落,他的声音嘶哑哽咽:“是啊,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!”
“我是上不了台面的哑巴,我死了爹妈,我配不上你司锦寒,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,只能靠着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妓!”
“我一无所有,在你眼里我就是最低贱的,你司锦寒永远高高在上!所以我要忍受你所有的脾气,我要忘记你所有的不好,我应该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别人恩爱,任由你们肆无忌惮的伤害我!你的一丁点善意我就应该感激涕零!我应该对你那恶心的爱感恩戴德!”
“凭什么我受过所有的的冤枉,受过的所有委屈,你一句“对不起”我就要原谅!”
时南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,他瞪着眼前的司锦寒,一字一顿道:“我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样子,全是拜你所赐!”
这些话把司锦寒拉回了那最不敢回想的那段记忆,那些他为了所谓的“面子”做出来的所有的荒唐事,一字一句似刀,说出口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这些话会给听的人带来多大的伤害。
时南曾经是哑巴,不能开口反驳,但这不是他能肆意伤害的理由。
司锦寒的嘴唇微动,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,只能那样干巴巴的看着时南,内心悔恨不已。
如果可以,他恨不得回到当初,将那个不知珍惜的自己活活掐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