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确认脚步声离开,关门声响起,陆怯才松了一口气,苦笑道:“我还剩多少时间?”
不春昭苦都是无解之毒,他都已经想好了,等着执念了却,他就安静寻一偏僻地方等死。
没成到莫名其妙的就落到了这副田地。
皇帝的头衔说来尊贵无比,身在高处不胜寒龙椅之下数不尽的双眼看着,他只能熬,用一条残缺的命,去消耗。
楼鹤给他把脉,“我能施针让陛下双目复明,若是毒发时能服用解药兴许可以在多熬过一段时日,但是这毒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,忧心忡忡。
陆怯从服了不春之日起就料到了这一天,等真正来临的时候似乎也没这么可怕,只是一想到那未成夙愿难免有几分失落而已。
细细密密的针刺进皮肉里面,筋脉想通顿时排山倒海的剧痛袭来,他眼前好像织绘成了一幅画。
那是一个盛大的场面,承德帝的身侧是一个长的倾城之貌的女子,他在暗中,一个无人注意的僻静角落,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几乎是一眼就入了他的眼帘。
他饶有兴致的观察着那个男孩,明明身份尊贵,受人追捧,就连那个女人也对他频频夸赞,而他却不知好歹的躲在这玩泥巴。
从那以后陆怯的乐趣就是学完所有东西,然后出去看他玩泥巴,和他一起绕着假山跑。
有一天他去迟了,那个玩泥巴的男孩有了新玩伴,而他也有了更沉重的担子。
他之后再也没见过那个男孩。
而他每天如同踩在刀尖上行走一般,渐渐的他连最基本玩乐的本事都丧失了。
他突然想到了那片竹林里面的那一声‘太子哥哥’原来他的玩伴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朋友……
针被楼鹤一一取除,这短暂的画面也就此停止。
“一盏茶后,取下布条即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