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幻舟愣了愣,顿觉没意思。
一瞬间他竟然首先担心起杜尽深别是打算直接在车里把自己剥光了,那岂不是平白让外头的人看了个笑话。
“你差不多够了啊。”程幻舟拉了一下杜尽深脱衣服的手,用敷衍的口气道,“用得着么。”
杜尽深:“我听你的。”
程幻舟半晌才道:“行了,你开车。”
“走了。”杜尽深说,“带你去看展。”
因为杜家生意的关系,每年总有几天的时间会飞往世界各地游览、参加各类展览会,但由于程省的案件情况特殊,程幻舟在程省放出来前一直都是被限制出境,只能独自被留在家里。
有好些年,他都为此感到耿耿于怀。
程幻舟忽然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,扭头看着车窗外,只留给杜尽深一个冷漠的后脑勺。
布置典雅气派的展厅中,一件件各式展品陈列在透明的玻璃匣内,除了视觉上赏心悦目,对走马观花的看客来说没有什么别的意义。
这是杜尽深的专业领域之内,程幻舟却对此一窍不通。
他不说话,不想暴露自己看不懂,杜尽深倒是自动替他解说了起来,一点也没有不耐烦。
程幻舟上一秒还觉得自己曾经挂怀许久的东西原来也就如此而已,下一秒已全忘了个精光。
杜尽深会是个体贴的情人,程幻舟从不怀疑这点。
他从小就爱照顾人,无时无刻都要把程幻舟笼在自己的羽翼下。
在他们缺失的那段时间里,他的温存体贴又给过多少个别人呢?
程幻舟变得有些意兴阑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