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修言脚下一停,他一只脚正好要去踩下一级台阶,和他整个人一起困惑地停在了半空。

哪里都不像,还能当成是p图?

“……你当时就没有怀疑吗?”楚修言说。

“我怀疑了。”江辰也答得坦荡又肯定,“我以为自己遇上了以前从没发生过的特殊状况,猜也许是有人跟你有仇,恶意调整了你的照片效果,才让你在资料里看起来整个变形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楚小少爷悬空半晌的脚就终于落到了实地。

比较不幸,他被这句“整个变形”当头砸了一下,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种难以捉摸又变幻万千的思维袭击了脑子,让他一瞬间神思恍惚,差点踩空。

还好旁边就及时伸过来一双臂膀,在他身前稳稳一拦,又拉了他一把。

罪魁祸首还很贴心地说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
……不能直接说是被对方的神秘思维撞了一下就真的很烦!

楚修言很快面无表情地自己站直了,他扶住旁边光可鉴人的水晶扶手,示意自己能自己站好,有些语出惊人还不自知的江先生能把手收回去了。

就在这时,楼梯下面有人低声说了句:“卧槽?”

就在旋转楼梯的正下方,一楼台阶口的景观星草藤旁边,那儿十分瞩目地冒着一颗棕白相间的脑袋,乍看上去,像有人在头顶打翻了一杯用奶泡拉花的咖啡。

这位棕白毛的年轻人就是楚修言的发小谢桁。

谢桁还有双人如起携带基因的圆眼睛,非常“狗狗眼”。

看着楼梯上楚修言疑似被陌生男子搂着腰附近的一幕,这会儿那双狗狗眼瞪得跟看见老铁树开花一样圆。

等楚修言和江辰也终于先后从楼梯上走下来,谢桁本来离一楼台阶还有着三四米距离,他正冲楚修言挤眉弄眼,用五官生动询问着兄弟今晚情况,但楚修言走近他三步之内,谢桁表情忽然一凝,整个人透出了突如其来的紧绷。

但同时谢桁神色也是困惑的,他好像自己也觉得这反应很怪。

“这位……”谢桁掩饰异样般清了清嗓子,他把目光落在楚修言身后的江辰也身上。

楚修言简单给两人做了介绍,江辰也依然颇有礼貌地跟谢桁打了招呼,说了声你好。

看出来这就是楚修言口中在楼下等的朋友,所以打过招呼,江先生很快表示他就不留在这里打搅,先一步去了餐厅的停车点。

直到江辰也身影彻底消失,楚修言感到谢桁在旁边才像松下一股劲。

“你怎么了?”楚修言对发小还是有人道主义的关心,他对谢桁刚刚的反应也有些莫名其妙,“你为什么忽然紧张?”

谢桁脸上困惑与犹疑交织,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:“我也说不好,但就……你今天见面的这位帅哥隔远了看还好,他一走近,特别是近到离我没几步的时候,我感觉自己后脖子上的寒毛忽然炸了一下。”

楚修言对谢桁的体会便很难感同身受,谢桁对自己这种突发性的紧绷感也无从解读,自己都拿不准原因。

于是这个小问题就此作罢。

“对了。”想不通的小问题被抛在一边,谢桁脸上表情又很快转回打探的八卦,他一边示意楚修言一块往停车方向走,一边眉毛都飞了起来,用胳膊肘戳着人问,“都还没来得及说呢,今晚什么情况啊?”

谢桁是从接到楚修言那条发大水似的空格短信后就动身赶来的,他当时其实被那条短信吓了一大跳,第一反应这是某种求援信号,代表着兄弟正困于水深火热,需要他紧急赶来救人于水火。

到了地方,“困于水火”的兄弟电话却不通,谢桁在电话无人接听期间脑补出了许多大戏。

不过刚刚楚修言和今晚的见面对象从楼上下来,氛围明显不如谢桁所预想,他继续用手肘杵人,笑容里别有暗示:“我刚站在楼下看你,感觉你俩好像很和谐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