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嘛”字的尾音还飘在半空,紧接着就变成了“嗷”的一嗓子。

楚小少爷收回反给了人一肘的手,冷酷打破谢桁对于今晚发展的所有幻想:“和谐个屁。”

谢桁捂着胸口:“???”

今晚发生的一切确实也有点复杂,楚修言思来想去,只能先对人说:“先提醒一下,刚才那位让你后脖子寒毛一炸的帅哥,其实是别人的相亲对象。”

谢桁:“??!”

谢桁的表情就从疑惑变成了惊恐。

他看起来有许多迷茫,许多不确定,最后他带着小心,用“兄弟你真是刷新了我对你认知”的语气谨慎问:“你觉得今天原本的人不行,所以去抢了一个行的?”

十分钟后——

在离开花园餐厅的车上,楚修言就终于对谢桁讲完了今晚乌龙的大概。

他用词比较精简,并没有长篇累述,讲完这件事只需要三分钟。

前面七分钟的时间,主要都用来在反思。

反思他为什么身边的朋友也脑回路和常人不太一样,而他怎么会今天才突然发现这点。

谢桁听完全过程,嘴巴张了又闭,闭了又张,最后只冒出来两个十分灵魂的字:“卧槽?”

最简单粗暴的表达,最极致直观的感受。

楚修言给谢桁留出了一点空间,让人有空余来消化这件事,他单手支着车窗,撑着脑袋看窗外快速划过的街景。

不期然,楚修言感到自己外套口袋里像装着什么硬质的小东西,那小玩意挤在他和座椅间,浅浅硌了他一下。

他低头伸手去翻外套——就摸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木盒。

楚修言:“……”

黑色的卡祖笛装在黑色小木盒里,俨然是今晚神奇经历的见证。

但问题是,他是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放进口袋还带走了来着???

一个街区之隔,拿着另一支玫瑰金卡祖笛的江先生正打着电话。

可能这世界上的亲友大差不离,都会在相亲结束的第一时间发来慰问。

江辰也这边,给他打电话的人本来是在安慰:“跑了就跑了,这一个不成下一次再说。”

江辰也兴致盎然地说:“我还是相到亲了。”

对面就在电话中可疑地沉默片刻,然后问:“你是指和空气相亲,还是你又现场抓了一个相亲?”

江辰也回:“和一个能欣赏我艺术审美的人相亲,对方还带走了我的礼物。”

电话里的人语气登时变得钦佩:“敢问这位勇士是谁?”

“……”江辰也说,“对啊,他是谁呢?”

他忘记问名字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