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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竞年没动,很小声地喊着“朽哥”。他想问问陈朽疼不疼,但话到了嘴边儿又迟迟说不出口——这不是废话么,谁被打了能不疼。

反刃的出场顺序被排在了中间靠后,前一支乐队刚好是刘宇恒他们。

唱的什么鸟样儿谢竞年没听,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陈朽。

这儿的观众大多是冲着自己喜欢的乐队来的,认识反刃的人还是少数。陈朽他们登台时的呼声寥寥无几,掌声也稀稀拉拉。

不过观众们很快就被带进了反刃的情绪里。管他是谁,好听跟着摇就完事儿了。

谢竞年被夹在人堆儿里,眼前被形形色色正在录制视频的手机挡住,连陈朽的脸都看不全,只有震耳欲聋的鼓点和于宁穿透力极强的低频贝斯传进耳朵里。

反刃的三首歌结束后,谢竞年挤着往外走。鞋后跟儿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,脚上的鞋差点儿被踩掉留在原地。

他一边提鞋一边往后台那儿走。

袁方衡手里拎了一大堆零部件,大包小包的好像搬家似的。

谢竞年帮他分担了一点儿,拎起军鼓和镲片,还有捆在一起的几个鼓棒。

“谢啦。”袁方衡终于能空出手去扶自己歪了的帽子,累得说话都大喘气。

于宁虽然不是第一次上台,但依旧兴奋得不行,刚下了台阶就迈着大步往前跑,直直扑在谢竞年后背上,坠得人差点儿摔倒。

“快夸夸我,帅不帅?”于宁勾着谢竞年的脖子,一脸求表扬的骄傲劲儿,活像个开屏的花孔雀。

谢竞年笑了笑,顺着他的意道:“帅。”

花孔雀被夸得心满意足,终于放过谢竞年去找寻下一个受害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