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他有印象,尤其是他那一副畏缩怯懦的样子。
实际上这人根本就没有亲眼看见谢竞年和陈汉霖作弊,只是空口胡诌。谢竞年被处分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。
谢竞年当时确实做了弊,事后倒也没有多埋怨自己被人举报。反倒是陈汉霖同仇敌忾,一口一个傻逼,天天都这么叫人家,好像上学期的时候还偷偷找人把他揍了一顿。
“我就他妈看他不顺眼!”陈汉霖道,“他跟有病似的,和他在一个班我都怕被传染。”
“他怎么惹着你了。”谢竞年想不明白陈汉霖为什么这么讨厌那人。
“他没惹着我,我就是膈应他那副贱兮兮的样儿。”陈汉霖说,“这回好了,他终于转学走了,省得我天天看着他烦。”
谢竞年不懂他们富贵人家大少爷的心思,在陈汉霖还想再唠五块钱的目光里下了车。
谢竞年站在楼下,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四楼的窗户。今天依旧是黑色的。
陈朽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过了。
他们要排练到十点十一点去,陈朽和周衍同就在练习室里住着。可能有时候陈朽白天会回家,但谢竞年在学校上课,他们两个人也碰不上面。
谢竞年心里烦躁得很。他从沙发上爬起来,去自己书包里摸了一根烟,点燃后又坐了回去靠在那儿抽。
反正陈朽也不回来,管不着他抽烟。
刚这么一想,谢竞年就听见钥匙开锁的声响——肯定是陈朽回来了。
陈朽怎么会回来?
谢竞年赶紧跑去卫生间把还剩下一大半儿的烟扔进马桶冲走。至于客厅里浓郁的烟味儿,那就没有办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