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朽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,语气里透着些强硬:“给我个理由。”
就这一句,把谢竞年刚刚生出的那点儿心思全都打散了。
“那个大学挺好的,离得近也方便。”
谢竞年虽然这么说,但他心里明镜似的,以他的分数还可以有更多更好的学校选择。但他一个都不想去。
他从前那么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远离谢老三,可如今谢老三不在了,陈朽就是他唯一的念想了,他怎么可能离得他远远的。
“屁。”陈朽道,“你班主任说你发挥好了就连首都大学都能考得上。”
陈朽也知道谢竞年是因为他才不想去首都,但这小孩儿在一些事情上格外执拗,他也用不来强的。
于是他放缓了声音:“是因为我么?”
谢竞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满脸都写着明知故问四个大字。
陈朽叹了一口气,站起来把人压倒在床上,身体重量全都盖了上去,压得谢竞年一声闷哼。
陈朽贴着他很近,嗓音低哑又温柔,一句又一句地对谢竞年吐露着虚构的美好未来。
他说让谢竞年好好学习,将来在首都立足,他过几年就会过去首都找他。那时他会处理完手上所有的事情,他们两人了无牵挂地在北京买一个家,或许还可以养一两只小宠物。
要是乐队还在,那他们还能空闲的时候全国各地去玩儿,当做是度假。
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谢竞年去首都念书。
“到时候你有钱了,我就去投奔你。”陈朽道,“你养我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