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晓然无言以对,江霁蓝这句话甚至把责任揽去大半。
为什么呢,为什么这样一个人的结局是这样?他想不通。
他靠近飘窗,坐到江霁蓝身旁的地板上:“霁蓝哥你,你生气的话,可以骂我……打我也可以……不要闷在心里。”
“……你不是已经替我动过手了么。”江霁蓝瞄他曾经留下过指印的脸颊。
秦晓然第一次做这种亏心事,没想到后劲会这么大,直至现在,阮幼青离开时的表情还会刺痛他。
其实恶人并不好做。
他后悔。可假若时间倒回到那时候,他也并没把握让自己只在一旁眼睁睁看着,看江霁蓝的月光碎裂一地,自己却什么都不做。
“听唐荼说,要替幼青策划新展了。”江霁蓝今天状态不错,慢跑坚持了二十分钟才停下来,秦晓然盯着他绯红的脸色,产生了他其实很健康的错觉。
“我想,如果反响不错的话,可以让他们把展子搬过来试试看,毕竟,这里才是现当代艺术的中心,能早一点打进来最好。”那人将双臂举过头顶拉伸,运动衣被提起,不小心露出一指腰间的皮肤。跟脸色一样,浮粉。
秦晓然上前一步,默默将他的手按下去,免得他出了汗又灌风。
而后,阮幼青真的成功了。他的新展“风物诗”不仅仅在国内引起反响,更是跨国到了日本。经纬系列的作品在二级市场身价大涨。
冬天又一次降临,江霁蓝夏秋养出来的二两肉又尽数消瘦下去,一到夜晚就把自己蜷缩起来。
原本阮幼青和唐荼再来纽约,秦晓然是想避嫌不出现的,免得大家不愉快。可江霁蓝不赞同:“如果你是真的介意,就当面跟他道歉,不然这个疙瘩会一辈子留在你心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