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晏昼自幼不爱读书写字,听后皱着张脸,三天十篇,他一篇都挤不出来。
捶捶腰,使出苦肉计:“练狠了,浑身疼。”在众人面前摊开掌心,“嘶,手上这么多道口子,也不知道能不能握住笔?”
掌心厚厚一层茧,还有碰水后红肿的伤口。
周夫人舍不得,替他求情:“子安手都伤了,饶他一回,等他校场的比武结束了再罚他。”说罢招手让他过来,假意揪住他的耳朵,“叫你在妹妹面前乱说话,惹爹生气了吧。”
林晚宜知道他的德行,十篇策论,真能要他的命:“爹爹,哥哥跟我玩闹呢。”
也不嫌弃他身上臭了,站在他身边甜笑,一派兄友妹恭的模样。
右相笑笑,轻咳一了声,对林晏昼说:“一会儿到书房找我。”
看来还是少不了一顿说,反正他皮实,林晏昼耸耸肩,无所谓地坐下喝茶:“晚上黑,先送你回梧桐院。”
他一坐下,林晚宜才看见他晒得蜕皮的后脖颈:“疼不疼?”
林晏昼一抹脖子,龇牙道:“还真有点腌。”
周夫人既心疼又无奈:“灿灿是心疼你,给你的香膏是特地制的,主要就是防晒伤,你还不领情。”
晒成小麦色的俊脸上,笑着露出一口白牙:“那灿灿再帮哥哥想想办法,把香膏里的香味去掉,哥哥保管天天擦。”
“才不管你。”林晚宜嘟囔一声,取出随身带着的香膏,“今晚先用这个,这个味道淡,晨起香味就消了。至于没香味的,等我琢磨琢磨。”
林晏昼手臂交叠,枕在脑后,后仰抻腰,长叹道:“有妹万事足啊!”
“贫嘴。”周夫人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:“坐没坐相,坐好。答应灿灿的事,什么时候开始?”
林晏昼挠挠头:“什么事?”
果然忘了,周夫人还想打他后脑,被他偏头躲开:“再打要变笨了。”
周夫人瞪他一眼:“教功夫的事。”
看一眼旁边的妹妹,细胳膊细腿,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。
“我当灿灿说着玩呢。”
林晚宜抿唇:“我认真的,习武能强身健体,我讨厌生病。”
语气明显变了。
灿灿自几个月前病了一场后,格外重视身边人的健康,膳食里都添了温补的药材。林晏昼不再嘻嘻哈哈,坐正了说:“好,等哥哥比武结束,咱们就开始,灿灿会一直健健康康的,再不生病了。”
“还有娘。”
“对,还有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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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林晚宜回梧桐院的路上,林晏昼神秘兮兮地说:“灿灿要学武,哥哥有个笔友很厉害,过段日子他要回京述职,答应了要指点我,到时灿灿也跟过去看看。”
林晚宜歪头:“谁啊?”
笔友?他最怕拿笔了,竟然靠写信交了笔友。
两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。
“沈意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