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尾还红着,说话声音也是娇娇软软的,一点气势也没有。
闻言,沈意远背过身。
两人都不说话,亭中静了下来,只留风吹荷叶摇的声音。
林晚宜拿帕子擦净了脸,收拾好情绪,撑起眼帘看眼前人。
旁的不说,北戎的风沙洗去了他这个年纪常有的浮躁,只余沉稳与老练。
这两次看来,他好像……挺可靠的。
“你爱慕我多年,非我不娶?”眼泪是疼出来的,这会儿鼻音已经没了。
没想到她看着柔柔弱弱,说话这么直白,庆幸这话不是面对面问出来的,缓缓吐出一字:“是。”
“既如此,你能保证以后后宅里就我一个,永远不纳妾养外室吗?”
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就这样,自己的东西别人碰不得,别人用过的东西也不稀罕要。
亲事全凭爹娘做主不假,她问这个,也是替爹娘问,娘也不会让她嫁给一个多情之人。
沈意远言简意赅:“能。”
不仅可靠还听话,更好了。
池中鱼儿跃出水面,溅起的水珠经日光折射,照亮了林晚宜水润的眸子,她声音轻快:“好了,你转过来吧。”
都没和他说过话,还能痴恋自己这么多年,肯定是看中了自己倾国倾城的美貌。
他毫不犹豫地承诺了妾室的事情,那她也大方一点,给他瞧个够吧。
林晚宜已经坐在石凳上了,沈意远转身时,她托腮看他。
日光洒在他的侧脸,柔和的透光勾勒出俊朗的轮廓。
可靠、听话,还英俊,上上人选。
林晚宜越看越满意,沈意远却在她的目光里越来越僵硬。
幸好不远处传来秦桑绿枝的声音,原来一盏茶早就过去了,她们寻了过来。
林晚宜起身,留给他一个灿烂的笑:“下回再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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踏出相府大门,沈意远长舒了口气。
行宫里那翠蛇惹出的麻烦,至此算是有了交代。
他轻松的模样落到沈老太君眼中,以为是因为和灿灿的亲事成了大半,得偿所愿才有此状。
沈老太君也高兴,趁他搀她上马车时,低声在他耳边打趣道:“今夜总算可以安寝了。”
乍一听,以为说的是前夜被搅了睡眠的事,沈意远心中愧疚:“要祖母操心劳神,孙儿有愧。”
“说的是你这个木头。”沈老太君一巴掌拍上他的手背,清脆一声响,麦色的肌肤上没留下一点痕迹,“不是你心心念念、夜不能寐的吗,如今两家人通了心意,不用愁灿灿被别人抢了去,你这颗心也能落到肚子里去,可以好好睡个安生觉了。”
因为沈老太君行动没那么方便,嬷嬷先她一步上了马车,伸出手护着她老人家入马车,这会儿听到沈老太君的话,脸上也绽了笑:“恭喜王爷如愿以偿。”
今儿个一整日,沈意远算是切身体会到何为一谎百遮。
为护她名节,他得遮。虽编了许多瞎话,但往后她要的他都给,应该不算耽误了她。
使力托着沈老太君,待嬷嬷同沈老太君都坐稳后,放下车帘:“是啊,如愿以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