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只是当年那男孩拥有的是张正直的脸孔,哪像他,邪恶得让人心惊。这男人以为她希罕知道他的伤怎么来的吗?他也太臭美了!

筱寅赶紧坐到壁炉旁,让热气持续烘干自己的衣服,思绪全回到从前……心也跟着烘得热呼呼的。

施筱寅回到家中,原以为该睡的人都睡了,没想到她才想蹑手蹑脚偷偷上楼,却被一个男人给拦下。

“施筱寅,没想到妳也会跟着流行晚归。”

筱寅没说话也没抬头,因为她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在堵她,“亲爱的大哥,你还没睡呀!是不是奇书我吵醒你了,真不好意思。”

“妳少耍嘴皮子,别以为我不敢对妳怎么样?”施嘉禾快步走下楼,用力拎起她的衣领。

“那你说你要怎么样?”筱寅无畏地与他对视。

“我……哼!”他用力甩开她,“老爸每次都说妳比我行,只恨妳不是男人,这算什么!我可是明媒正娶的老婆生的儿子,而妳不过是个私生女。”

“那又怎样?”她一点儿都不在意,毕竟这三个字是她从小听到大的。

“我不知道妳是这么无耻,居然连一点点羞愧的心情都没有。”施嘉禾冷言冷语着。

“哥,你我的妈妈都不在了,能不能别再说了?”她受不了地回答他。

“妳就会顶我这一句。”他邪邪一笑,“可我就偏不想放过妳。”

“如果你真不想放过我,那也没关系,随便你要怎么做我都会接招。”她说完就要上楼去,接着转身对他说:“哥,你满身酒味,以后能不能少喝点酒,爸公司的事帮他分忧些。”

其实她不是不曾恨过她父亲,但那已是小时候的事了,这么多年他该弥补的都弥补了,真正该抱怨的人已不在人世,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。

“我还需要妳来教训吗?”他恨得瞇起眸。

“我也不想浪费唇舌。”丢下这话,她便快步奔上楼,不再理会他的叫嚣声。

有时候,她会为他想,在他心里爸一向是专情的,偏偏是我毁了他的梦,但又是谁毁了她的梦呢?她不想去探究,因为世事本就复杂,有时候不清不楚还比较幸福。

施嘉禾紧握双拳,气得猛吸口气,“妳别看不起我,我一定会做得比爸更好,妳这杂种,等着瞧吧!”

在房间里的筱寅全都听得一清二楚,他骂她杂种。

这才是她不能忍受的一点,她浑身发着抖,最后忍不住冲下楼用力扑向施嘉禾,两人就这么大打出手,“我可以容忍你骂我、打我,但我不准你喊我杂种。”

“妳以为妳打得过我?杂种就是杂种!”施嘉禾就是知道她的罩门,只要见她不予理睬,他便想到这种方法挑衅她。

“就算打不过我也要打。”筱寅已然吃了秤砣,怎么都不肯松手,尽管右脸颊已被揍得瘀青。

“好,那就多给妳挂些彩。”砰砰砰--

筱寅的左腮一拳,后背一拳,连肩部也被手刀砍了!

狠!好个狠毒大哥,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,捧起一旁檀木柜上的青玉花瓶,她就要往他身上砸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