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下两人细细分析起内情,一番话后,顾锦瑟唤来方才踹门的侍卫:“方才你进去的时候,门是锁的吗?”
侍卫忽的怔住了,搭着腰间腰间的手轻一颤,明祎瞧着那双手,试探道:“你假装门从里面锁了,实则是你自己在演戏,对吗?”
“明相,门确实是从里面锁了。”侍卫惊讶出声。
顾锦瑟沉默不语,因为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错了。还是要从从细节出发。
她让吞吞将门从里面锁上,喊方才的侍卫来踹门,嘱咐他:“平常心、平常心,再踹一回就好了。”
众人紧凝着侍卫,就连张明浅都跟着安静不语,十多双眼睛盯着他。
侍卫吞了吞口水,走到门前,抬脚一脚踹了上去。
门没有开呢。
侍卫又踹了一脚,还是踹不开。
顾锦瑟挑眉噙笑,“一个独居女子的屋门,怎么可能一踹就开呢。”
侍卫脸色发白,立即跪了下来,“明相,下属冤枉,下属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顾锦瑟敲了敲门,接着,说道:“再给你一次机会,踹开门,你就洗清了。”
侍卫爬起来,放下佩刀,猛地一脚踹上门,门开了。
他登时笑了,里面的吞吞说道:“最后那脚前,我将门锁解开了。”
侍卫要哭了。明祎发笑,旋即敛住笑意,吩咐道:“拿下他,送去刑部严加审问,不论生死。”
侍卫大惊,又哭又喊自己冤枉的。无人理会,反是吞吞开始研究门锁,顾锦瑟在屋内走动,与明祎说道:“你说如果是被勒死的,为什么不会挣扎呢。”
说完,她又去捣腾尸体,看看指甲,是干净的。
张明浅说道:“会不会先中了迷药,趁着她睡着后再动手的。”
“怎么检验她有没有中迷药?”顾锦瑟看向仵作。
仵作为难道:“小的再验一验。”
四人同时点点头,尤其是顾锦瑟豪迈道:“你查,我们等你。”
今日休沐,不去官衙,有的是时间。
午时早就过了,太阳西去,四人站在树下啃着。张明浅不服气,说教顾锦瑟:“顾家好歹家大业大,你怎么就让我们三个女孩子吃饼?”
顾锦瑟冲她皱了皱眉头,模样带着调皮,道:“不是我买的,是明相买的,再者我们是因为你才来的,该问你为何让我们吃饼。”
她说得情真意切,张明浅不上当:“你怕是以为牵连明相才来的,因为我?笑话,你这么说,不怕明相吃醋。”
明祎若事外人一般嚼着饼吃,“不吃就还给我,我丢给狗吃去。”
吞吞则是狼吞虎咽般将自己的那块吃了,看向顾锦瑟:“我去买些吃食回来?”
明祎冷冷地看着她,“你出银子吗?”
吞吞缩了缩脑袋,不敢再提了。
张明浅要炸毛了,“明相,你怎么那般小气,自己不买就算了,怎地还不让下属去买。”
“我家的钱,凭什么给你买?”明祎狠狠地揪了块饼放入自己嘴里,“你怎么不买。”
“我家穷,你不知道吗?”张明浅啃朋友啃得理直气壮。
顾锦瑟点点头,“明相,让吞吞去买,再不给她吃,怕是没有机会了,就当给她践行了。”
“天杀的顾锦桓,你和明祎在一起时日久了,嘴巴也变毒了。”张明浅瞪着少年人,十分不满。
吞吞巴巴地跑开了。
屋内的仵作出来了,三人走过去,顾锦瑟将饼塞进明祎的嘴里,道:“我怕我会吐。”
明祎被迫吃下小半块饼,张明浅眸色晦涩。
仵作说道:“如这位公子所言,死前确实中了迷药。”
顾锦瑟哀叹一句:“张大人,你这回跑不掉了,自求多福,买来的吃食都送给你了,我们回家去了。”
一瞬间,她感叹自己多管闲事,如果不管,就当秦昭是自杀……可这样,良心又过不去。
她很矛盾,下意识看向明祎。
饼很干,有些难咽,明祎细嚼慢咽,腾不出嘴说话,只好用眼神附和,拉着顾锦瑟的手往外走。
被抛弃的张明浅凝着两人,露出不平的神色。
登上马车的两人都松了口气,明祎抱着水壶狂喝,顾锦瑟兀自嘀咕:“你说这件事怎么收尾。”
“静观其变。”明祎倒是很平静,看着少女嘴巴不停的动,说来说去都离不开张明浅。她表明态度,“我与张明浅还没有到生死相依的地步。”
所以,你不用太操心了。
顾锦瑟蓦地停了下来,品了品明祎的话,眼前一亮:“你这是吃醋了吗?”
“吃什么醋,她比我都要大几岁。”明祎好生提醒傻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