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
岳人歌按住他的手,“我可以理解。梁川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。我陪他去的。他不肯说,我也尊重他的意思。老赵……是我通知他的。是我做得不够,他打我,也应该。”
李牧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。
“他们之间……不说也罢,但是谁都没有错。梁川没有,老赵也没有。”岳人歌满眼的疲倦,“但你要知道,这世界不是一个完美的沙盘游戏。人会病,会死,会不凑巧,会来不及。但是每一步,你走的每一步只要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走的,就已经够了。”
他为什么要跟李牧说这些呢?岳人歌像是为梁川开脱,为老赵开脱,为自己开脱。但李牧听不懂的,李牧还年轻,还没有经历太多不得已,就算理解了话里的意思,还少了一层感同身受的悟性。
李牧反握住他的手,没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
这就已经够了。
赵升焉和梁川究竟是什么关系,大概可以猜得出来,可此刻谁也不愿意深入去说。
说了又怎么样呢?毕竟,大家都已经回不去了。
“老赵呢?”李牧问。
“他去看看梁川。”岳人歌说,“就让他们俩待一会儿。”
李牧点点头,过了一会儿,他说: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岳人歌又叫住他。李牧转过头。岳人歌从兜里摸了摸,最后摸出一个东西,拍在李牧的手上。
李牧低头一看,眼眶止不住地发热,似有泪水又要夺眶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