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停在酒吧街头,李牧下了车。还真如司机所说,这里是不开了。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,刚过打烊的点。整条街肃然安静,全然没有喧嚣的痕迹。他走了两步,踩在刚刚落下的脆弱的叶子上,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。不自觉地,李牧漫步到狄俄尼,停住了脚步。是没开了。
门上张贴着告示:受流感影响,本店即日起取消营业。纸张还新着,李牧一看,落款时间正是三天前。
曾经五光十色、灯红酒绿、轻歌曼舞的酒吧街,竟这样猝然地沉默了。李牧站在空荡荡的街头,看着那些摆在前院里的,已经落了浮灰的桌椅;看着曾经闪闪发亮的各色灯带,看着无人触碰的话筒和乐谱架。
只有在酒吧街尾巴那一家小小的便利店,还顽强地亮着灯。
李牧素来不去注意它的,也不知道它存在的意义在哪里。不过现在,他倒是很想抽一支烟,在这曾为歌舞场的荒凉街头,进行一场小型的祭奠。
他推开门,走了进去。
店里的暖流一下子扑到李牧脸上,李牧下意识地咳了一声,把店员吓了一跳。
“我有戴口罩。”李牧也往后退了一步,“不用担心。”
店员警惕地看着他,李牧抬眼看了看货架,“我要一盒万宝路。”
“……再来一盒口香糖。”他瞟了眼店里,电锅里还煮着茶叶蛋,“茶叶蛋来三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