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前他给顾浔调配了新的汤药,不过这个汤药只是开始,最关键的是接下来的药浴,将顾浔体内残留的毒素尽除,治愈腿伤。
孙遇光是个看着年近五十的干瘪老头,看似冷漠不好相与,顾浔和他接触几日,知老人家外冷内热。如今得知周其性命垂危,顾浔告知后,孙大夫立刻带着医箱和顾浔去了安国公府。
此时的国公府依旧是一片愁云惨淡,暮色昏沉,可周家人一点晚膳不曾尽。
林氏更是在周其床前啼哭不止,她也不大声哭,只默默流泪,时不时对昏迷不醒的周其喃喃。
“其儿,你今年只有十八岁啊。”
“其儿,我只你一个儿子,你这是让我绝后啊。”
沈芝听的多了,惆怅担忧的心思越重,她明明知晓沈凌的本性,想着这辈子她失了作恶的资本,便指望着留她一命,没成想今日留下如此后果。
尤其是在这种凄风楚雨的情况下,林氏小小的哭啼声像是一根针扎进了她的肺腑中,她咬牙对林氏道:“若是其表哥因我而死,我去周家,我给他过继子嗣,不至于叫他孤孤单单。”
周氏猛地从圈椅上跳了起来:“芝芝,你说什么”
林氏摸着眼泪哭:“傻姑娘,你若是这样你其表哥做鬼也会怪我的,他若是真有个,你,你好生过自己的日子罢,这都是他的命,他的命。”
沈芝低下头,林氏断断续续地哭,这时月桐轻手轻脚地快步跑进来:“小姐,世子爷带着大夫来国公府了。”
听见大夫两个字,不仅是沈芝,所有人都抬起头,眼露希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