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挚友的电话后,为了逃避考试不择手段的小学生决定再给自己找点事做。
恰逢前面副驾上的琴酒又发话了:“我之前说过,这次任务不利会问责你。”
其实原本无论这次完成得怎么样,他都会挑刺得到训练这家伙的机会。
彼列警惕抬头,双手交叉护在胸前:“你……你想干嘛?现在你不是我的监护人,可别想代刨祖坟!”刚才怕被监护人安室透拎去考试,被组织派出的直升机从河里捞上来的他,一溜烟就钻进了古董保时捷里。
琴酒大家长做派,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说:“我会亲自训练你的能力,好好期待吧。”
彼列惊恐万状地去拉车门,发现上了锁。
没想到才逃狼窟又进虎窝,他紧贴车门绝望道:“要……要写小作文吗?”
琴酒:“不用。”
彼列:“那要算十以内加减法,背乘法表吗?”
琴酒:“……不用。”
彼列眨眨眼:“那英文单词——”
琴酒开始不耐烦,“你问题很多?”
“还有最后一个问题,”彼列竖起一根手指,“要跟唱《》吗?”
琴酒开始咬牙切齿,一字一顿:“不需要。”
彼列却瘪起嘴不乐意了:“什么啊,我还挺喜欢唱小星星的呢,一闪一闪亮晶晶~满天都是小星星~挂在天空放光明,好像许多小眼——”
突然司机在琴酒授意下一个急刹车,彼列撞上椅背还险些咬到舌头,当即捂着鼻子抬头,炸毛地猛锤一拳前面:“你干嘛!?”
小孩发起疯来动静颇大,那一拳让椅背发出咯吱一声哀嚎,坐在上面的黑衣男人脸色愈青:“再唱一句就给我滚下去。”
彼列顿时不乐意了,这就跟人理论起来:“我唱儿歌你不感恩戴德地听着,打断我就算了,居然还那么凶!”
“我唱得很难听吗,你难道要变骗骗花?”他转头问司机,“你给我刚才的演唱打几分?”
又操控藏品自问自答:“哈哈……当然是满分了……”
琴酒冷冷扫过二人,比个手势示意伏特加继续开车。
车子一发动,彼列立马清清嗓子,又见缝插针地开始演唱:“好像许多小眼睛……”
他与车内后视镜里幽绿色,遍布寒芒的小眼睛对视,挑衅地啦啦啦啦啦,在琴酒刚要让伏特加停车把人丢下去时,又一秒闭嘴乖巧得像个洋娃娃。
到忍耐上限的琴酒闭眼,选择冷处理,无视这个幼稚的小鬼。
反正不久之后有他可哭的。
被冷落的彼列又唱了两句,见没有人搭理自己了,又像只患有多动症的猫一样,开始拿爪子四处撩拨。
他边伸手穿过位子之间空隙,去扯琴酒的白发,两边各取一缕,绕过椅背悄咪咪打死结,同时还不忘对话转移目标的注意:“我们什么时候出发?”
“现在正在路上。”琴酒眼皮跳了跳,尽可能无视这家伙的小动作。
“去哪里?”
“横滨,”琴酒暗示道,“你知道我喜欢实战教学。”
彼列发现前监护人的头发过于顺滑,打结很容易自己散开,“哦哦,去做什么呢?”
他边编麻花辫边敷衍。
琴酒露出我要给你开荤的神秘微笑:“手上沾过血吗,小鬼?”
彼列立即回以挑衅一笑:“你在瞧不起谁呢?”手上也马不停蹄地从仓库取出一根须弥战利品镶边红绸,给自己编好的麻花辫系上一个完美的蝴蝶结。
完美竣工后他拍拍手,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,托腮欣赏一会,琴酒正在说的接下来对任务详情左耳进,彼列自动过滤后右耳出,只大概了解到要他去做掉一人。
对位置没什么概念的他,放大地图想看看大致在哪块。
由于不识字很多地名看不懂,对彼列来说帮助更加微乎其微,于是存在感不强的地图上,米花町区域后面的探索度,不知不觉已经达到88%了。
连【东京】这个大区域的探索度,也已经趋近满值。
“怎么那么快……”
这样下去很快就要通关了吧……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,他已经开始舍不得这段时间的冒险了。
这次跑得那么快,也是有种好像只要不见他的挚友,那么相处的时间就一直在那里不会减少。
——但他终究是要离开的,这里不是他的世界。
彼列隔着衣服,握紧了挂在脖子上的神之眼。
“等等。”
即将进入横滨地界,男孩突然出声叫停。
琴酒冷笑: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。”
彼列摇摇头,出神地凝视着自己的手:“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。”
琴酒挑眉让他说。
彼列:“苦艾酒呢?”
“你找她做什么。”
之前因为掉到河里,洗了通澡后易容已经掉得差不多了,擦干之后限定款小黑已经过期,这让彼列非常遗憾。
他顶着愈加苦大仇深的表情说:“不要问,也不要关心,你不知道你无意的一句话,对一颗幼小的心灵来说,会是怎样的伤害。”
伏特加:“……”
琴酒:“……”
不只是前监护人,藏品都不知道怎样接话而沉默了。
刚才还闹腾着唱歌,不过几分钟又消沉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