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酒:“你发什么疯?”
彼列满脸已黑化,继续抒发伤感:“有些人终将从你的生命中离开,希望你永远不要读懂这句话。”
琴酒:“……”
彼列胡乱抹去眼角的泪:“半年前戴上了面具,自此再也无法摘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心已碎,我应该是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,外加九十九个人格分裂吧,否则怎会如此矛盾痛苦?”
“……”
琴酒掏出手机拨给贝尔摩德:“在哪?”
…
彼·黑化·列总算正常了一会,说要易容便于行动时隐藏身份,将人交给千面魔女后,琴酒和伏特加先去往任务地。
御用易容师贝尔摩德毫不意外地看到小孩又选了纯黑款。
彼列坐在椅子上,深深看着镜中的自己,补充道:“要防水的。”
贝尔摩德从瓶瓶罐罐里捡起一个,看了一下成分表说:“这个持续效果好,但对皮肤比较刺激哦,戴久了会痒痛。”
“就这个……啊哈——”
彼列突然发出一声掺杂讽刺意味的疯笑,吓了调配好肤色,刚要给他上脸的贝尔摩德一跳,“……怎么了?”
“疼一点好,能让我暂时忘掉心底的痛。”
“………”
贝尔摩德试图接话:“琴酒他斥责你了?不用往心里去。”
“呵,”彼列勾起嘴角:“我的心门早已对他关闭,一切喜怒哀乐都是因为另一个人。”
贝尔摩德决定快些结束把人送走,化妆刷刚沾到他脸上,小孩放在桌上的手就立马攥紧了,她还以为是化学药剂有些冰。
没涂两下突然听到彼列开始压抑呻|吟,“呃、呜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——这小孩什么毛病??!!
彼列注意到贝尔摩德停下动作,故作潇洒道:“继续吧……这点疼痛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。”
问题是这又不是毒药,现在根本不会痛啊!!!
贝尔摩德做了个深呼吸,微笑道:“那我继续了哦?”你控制一下别叫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事呢!
半黑半白脸的彼列点了点头,闭上了眼睛。
在贝尔摩德涂好另外半张脸后,忽然刷得又把眼睛睁开,一把跳起来,警惕地瞪视自己的化妆师,开口就是失忆大法:“你是谁!?”
“……?”
见贝尔摩德像被震慑住了呆在原地,彼列开始独自发挥解读人设:“我是主人,这具身体的第二个人格,性格冷酷残暴,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,为守护主人格而诞生,要为他扫清前路上的一切障碍……”
一句话太长,小孩中途换了口气:“你刚才对我们做了什么?”
贝尔摩德转身离开房间,靠窗点燃一支烟,回拨给琴酒。
“在开始训练之前,你要不要先带他去一趟医院看看脑子?”
…
易容完毕,重新换上小小黑皮肤的彼列被贝尔摩德送上给他叫的出租。
临别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“杰作”,长舒一口气:“我真是无比好奇那个男人为什么那么相信你的能力。”
彼列却满脸沧桑地朝她伸出手:“烟呢,还有吗?”
前面的司机不是组织的人,好不容易接受诡异的夜行肤色,闻言再度惊悚回头。
贝尔摩德在他震惊的注视下,居然真的掏出一盒烟递给了小孩,随后面上没什么表情,称得上冷酷无情毫无留恋地快步转身离开了。
出租车司机只能先发动车辆,边往目的地驶去,视线不受控瞟向小孩和他手里的名贵女士烟。
心理极度纠结:小朋友,未成年不能吸烟哦……但这个乘客也有可能是侏儒患者,他这样搭话会不会伤害到对方啊……
后座的乘客先注意到他的目光,主动搭话了,开口是一句十足老成的:“有火吗?”
对了!一定是不幸患有那种长不大的罕见疾病!
趁着等红灯的时间,年轻司机从他手里接过香烟,用车内点烟器点燃后递回去。
同时也终于找到合理的话头:“刚才那个女人跟你关系不错?”
后座“小孩”两指夹着香烟,不置可否:“跟她熟的不是我,我今天之前甚至没有见过她。”
年轻司机困惑极了: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于是“小孩”就这样看着指尖缓慢燃烧的火星,幽幽跟他述说了一个无比悲伤离奇的背景故事:“就这样,我现在代替心四分五裂的主人格行动,接下来要去做一些他不会喜欢的事。”
“唉……这可真是世事无常,”司机唏嘘不已,提醒彼列小心别被烟烫到:“要烧完了,你不抽吗?”
“不啊。”
彼列眨眨眼理所应当,“未成年不能吸烟嘛。”
“……?!?!?”
司机纠结半晌:“我冒昧问一下,你今年多大了?”
彼列挺了挺胸:“六岁啦!”
司机:“…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