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中原中也刚取的手机响了,他刚想说正好不用试开机密码了,却发现这次打来电话的跟之前不是同一个。
备注是【监护人】,后头还加了个爱心以表重视。
接通后,那边警惕地没有先说话。
于是中原中也开口说:“通讯录备注显示,你是波比的监护人?”
那头知道波比是彼列方便行动的假名,听所谓绑架犯的语气正常平和,也自然地询问:“是的,他离家出走数日未归,请问你是哪位,知道他现下在哪里吗?”
“他就在我身边……”
“太好了,能让他接电话吗?”
“恐怕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,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尽管监护人装得很像纯良普通市民,气氛还是立马紧张起来。
短暂沉默后中原中也道:“他一早昏迷不醒,暂时没办法说话,医生也找不出原因,我想你或许会知道些什么……”
“……能跟我描述一下具体情况吗?”
听完描述后,遥远另一个时空的安室透攥手机的指节顿时松开。
吓他一跳,原来就这。
前监护人琴酒惨遭三番两次无视,臭着一张黑脸泡在靶场里,勒令他们都不许插手,要放任小孩接受社会的试炼。安室透想办法通过上司朗姆给彼列的“生父”,也就是那位先生询问意见,得到关于此诸事都交给琴酒安排的回复。
这让安室透愤怒无处发泄之余,不得不考虑是否提前将那孩子带离恶魔巢穴。
终于组织继承人失踪实在有些久了,才让他这个名义上的监护人担起将啤酒找回的工作。
安室透本以为彼列肯定会搞出什么大动作,结果蹲了好几天新闻都没有消息,一时竟不知感慨孩子长大了还是忧心他的际遇。
“江户川,”那头监护人现场教学,“只要说出这个名字就可以了。”
中原中也脸上出现凝重的微妙表情,问:“这是什么精神控制的手段吗?”
“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哈哈,”安室透低笑出声,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,“他只是睡着了,睡眠质量比其他人好而已,只要叫他好朋友的名字就能把人唤醒。”
于是将信将疑的中原中也绷紧脸颊,移步至病床畔,试探着开口:“江……户川?”
“——挚友在哪里?!”
彼列顿时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从床上弹起来,注意到自己身上黏着的贴片,受到惊吓一蹦两米高,直接挂在了一旁的输液杆上。
刚睡醒的他惊魂未定,嘴里先蹦出灵魂三问:“你是谁?我在哪?这是要干嘛?”
中原中也:“……”
他扶住差点倒下的杆子,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,“这里是医务室。”
“吓死了,还以为博士终于对我下手了!”彼列拍拍胸口,顺着杆子滑下来,好奇打量一旁的陌生女人。
尾崎红叶感兴趣问:“你说的博士是什么人?”
彼列拔下肚皮上的一枚黏得死死的片片,鼻子哼气满是嫌弃:“是我的同事,一个来自印度的科学怪人。”
听到叮铃哐啷的拆家声,安室透知道那孩子现在还活蹦乱跳好得很,猜测这方据名侦探所说彼列主动跟着走的黑|道人士,应当没有什么恶意:“这位捡到波比的先生,能麻烦您把他送到最近的警署或者站台吗,我这就过去接他。”
中原中也没有答应。
虽然港口mafia不算好归宿,但相比他所了解到这孩子目前身边的,都是些什么一言不合要喂小孩枪子、把小孩涂成黑炭、还有什么异域科学怪人来说,显然要好的多。
“如果你不想回去,我也可以为你寻其他领养人。”现在他算比以前强大了吧,至少能做到庇护这样一个孩子。
被中原中也温暖殷切的眼眸注视,彼列感动地泪目了。
咬了咬嘴唇,攀挂在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上,冲电话那头大声说出拒绝——
“我不回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