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走了很远,一切都变了,却又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太多。
方云晚深谙江修收东西的习惯,很轻易地翻到了他用来装糖果的小铁皮盒,从里面抓了两颗糖,撕开包装袋,喂到江修嘴里。他神色严肃地站在一边,等着江修的脸色稍稍缓和过来,才跟着松了口气。
“你多久没吃东西了?”
江修阖着眼靠在椅背上,咬开嘴里的糖块,葡萄糖纯粹的甜味在口中四散炸开,将昏沉恶心的难受压了压。耳鸣与眩晕渐次散去,发麻的手指也渐渐有了力气,他已经能听清楚方云晚的话,只是胸闷气短,开口回应还是显得气虚无力:“有吃,只是不大能吃得下。”
方云晚把那份没拆封的外卖拎到江修眼前:“这叫吃了?”
江修同他商量:“刚刚没来得及,我现在还得去开个会,晚点回来吃,行不行?”
“都八点多了,怎么还要开会?还是昭阳地产的事?”
江修闷闷低咳两声:“不是,是服装板块的事情,明天早上一个意大利服装品牌的负责人要来考察,如果顺利的话,我们可以拿下这个品牌的亚洲地区特许经营权,到时候,服装板块手里又会多一张牌。”
“非得你去吗?”
“对方这次到访的人规格不低,虽然我无法全程陪同,但至少明天早上得露个脸。”
方云晚翻了个白眼,小声吐槽:“你这个样子露面,也不怕吓跑合作者。”
办公室里太过安静,尽管方云晚的声音很小,但一字不漏地都落进江修耳朵里。他抿着唇轻笑,眉眼像是夕阳余晖下的水面,语气也像哄孩子一样温软:“就再忙一个晚上,下周我一定能陪你和安安吃晚饭。”
“谁要你陪!”方云晚轻哼一声,“不管你了,我要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