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江修而言,这样的方云晚已经多年未见,他都差点忘了方云晚撒娇的模样。
以前的方云晚可不是近来的这幅冷硬模样,柔软可爱得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猫咪,稍有不合他心意的,便躲到一边去不和江修亲近。
当时江修少年得志,身居颂文集团高位,他的身边多得是阿谀奉承之人,却只有一个方云晚恃宠而骄,高兴了便笑,生气了便闹,把他井井有条的生活折腾得尽是鸡飞狗跳的烟火气。
那些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人,是对他别有所求,而自己无法等量给予的;那些他不得不曲意逢迎的人,是他对人家别有所求的,而所予甚微的。
唯有方云晚,与他们不同。
方云晚一个穷学生,能给江修的唯有一腔赤诚爱意,而他想要的回馈,也仅仅是江修的情有独钟。
在爱情里,他们完全平等。
五年的时光,方云晚独自漂流,和所有走进社会摔打的年轻人一样,磨平了棱角,裹上了外壳,像小动物一般将柔软的肚皮藏起来,拱起坚硬的脊背抵抗风雨。
他们曾经试着重新相拥,可隔着彼此被人情冷暖淬炼出的重重外壳,拥抱的温度无法直达心底,终究还是两手空空。
而此时此刻,方云晚重新对着他敞露出小动物柔软的肚皮。
也许,这才是他们真正重新开始的起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