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么?”谢苗儿摸着自己的鬓边,说:“他不也起来了。”
院子里,剑刃破空的声音如约而至,谢苗儿竖着耳朵听着,颇有些感慨。
后人皆道陆将军天赋异禀,却不知他的横空出世背后,藏着日复一日的苦修。
谢苗儿说:“梳得牢靠些。”
不要和她昨日自己梳得那般,走两步便歪歪斜斜。
月窗便笑,“放心吧姨娘,奴婢底下几个妹妹,都是奴婢给她们梳的头。”
谢苗儿放心了,看她的十指在自己的发间穿梭,挽了个挑心髻。
她很满意,照了好一会儿镜子。
这就是邕朝女子常梳的发式吗?谢苗儿照了好一会儿镜子,颇有些不可置信之感。
欣赏够了,她才走出了卧房。
陆怀海正在扎马步。
他下盘极稳,就像青松深深扎入了大地。
他分心问她:“起这么早做什么?”
谢苗儿笑笑,道:“昨天本该拜谢老夫人,可是去晚了,今日就起得早了些。”
她是陆老夫人捞回来的,陆怀海知道,他站起身,点点头,说道:“你同我一起去。”
谢苗儿微讶。
陆怀海看起来连袒护他的母亲都不甚亲昵,她还以为他和家中亲人的关系都不太好。
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,陆怀海说:“祖母待我很好,在延绥的时候,她还没有生病。”
谢苗儿忽然能猜到,这位陆老夫人为什么得了疯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