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喉咙一哽,继而说道:“小厨房的粥有什么滋味。”

正说着呢,月窗拎着食盒回来了,她便走边说:“时辰有些晚,厨娘说只有白粥了……”

她一抬眼,见窗前谢苗儿和小少爷站在一处,非常乖觉地搁下食盒就溜。

谢苗儿莫名其妙,“她跑什么?”

这丫鬟倒是颇有眼色,陆怀海淡淡道:“再不吃要凉了。”

谢苗儿的视线总算是被眼前的食物拉了回来,她搓了搓掌心,和陆怀海一道收拾完摊在桌上的笔墨纸砚,逮着他去浣过手,才终于拿起筷子。

窗前这张桌子不大,说起来更像一个高脚的几案,两个人一起挤在这里吃东西,一时不防,低头时把彼此的脑门给磕出了个红印。

谢苗儿捂着脑袋往后缩,结果后脑勺又磕在了五斗橱上。

陆怀海的嘴角只弯起了几不可察的弧度,笑意却已经深入他的眼底。

谢苗儿瞧出来了,她一赌气,拿起筷子,把本该是陆怀海的那只泡虾也挟入了自己的碗里。

陆怀海的闷笑都快憋不住了,好在他有基本的礼貌,端起茶把笑堪堪压了下去。

谢苗儿实在是不太会使小性,这么一筷子没气到陆怀海,反倒把自己给架得进退维谷起来,她硬着头皮把半个巴掌大的第二只泡虾吃掉了,撑得胃有点疼。

吃撑了的谢苗儿单手支着腰站了起来,她决心在院子里走动走动消消食。再一看,往常白日总是很忙的陆怀海居然还没有翻墙走掉。

她不免好奇,问他:“小少爷,你今日很有空吗?”

于是陆怀海道:“明日,我便要去投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