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上午的诉讼风波早在他的意料之中,只是不知道张夫人那起子人何时发难罢了。
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,事端若不解决了,他担心自己不在时谢苗儿会被累及。
不过他从来做多说少,事情既已过去,他不打算再费力说上许多。
谢苗儿吃了一惊:“这么着急吗?”
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日子,继而她更震惊了。
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,记载中陆怀海第一次投身行伍的时间足足比眼下要早了一旬。
谢苗儿忽然有些害怕自己干扰了历史的进程,她猝然抬头,话来不及过脑子就说出口了。
“今天不行吗?”
她上一句还在感叹他走得着急,下一句突然又在赶他今日便走,陆怀海简直要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话一出口谢苗儿便觉不妥,她忙找补道:“我只是……只是怕你耽搁了,听说沿海倭患闹得很凶,月窗和家里通信时和我说,她准备想办法把家人也接到府城来。”
其实今日便走也不是不行,陆怀海很清楚,他不过是想在临行前多在这小院待一天罢了。
只不过他本就是个锯嘴葫芦,丝丝缕缕的情愫,对他而言实在难以言说。
陆怀海也没打算说,只若有若无地瞥了谢苗儿一眼。
他想多陪陪她,她居然想的是为什么他今天不走?
谢苗儿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他在心里恶狠狠地记上了一笔,犹自找补着,殊不知落到陆怀海眼里那是越描越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