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老夫人眯眼打量她:“你瘦了许多。是这几日在正院里吃得不习惯?”
谢苗儿摇了摇头:“不是的,就是我有些择床,歇得不是很好。”
当然,这只是很小的一个原因,更重要的是因为那场漫长的梦境,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,随后的每一天夜里,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陆怀海来,担心他的安危,担心到难以成眠。
如此一来,自然会消瘦许多。
陆老夫人便道:“那好,今日你还是迁回去吧。怀海如今的去向,他爹娘都知道了,你也无需再在我这老婆子这里躲风头。”
“多谢您近日来的关照,”谢苗儿道,她并不意外,陆怀海的事情他们早晚会知道的。
说话的时候,她不经意瞥见了老夫人所书的内容。
是一串整齐的、她不认识的字符,连起来就像道观里的符篆。
谢苗儿不免有些好奇,“老夫人,您这是道家的符篆吗?看起来有些像平安符的画法。”
当然不是在画符念咒,陆老夫人在宣纸上写的这一串是英文。
在邕朝几十年了,陆老夫人把这里的情况早就活透了。这个不存在于她历史认知中的朝代极其肖似明朝,她所处的时期,已经偶有名不见经传的传教士渡海来到这片土地,只不过都没什么作为。
所以她选择写了几个英文单词,如若试探出不对劲,她也大可以说这些是从传教士那学来的东西,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
可是谢苗儿的答复出乎了陆老夫人的意料,她一直冷眼瞧着谢苗儿,却始终没有从她的表情中发现一星半点的惊讶。
谢苗儿好像真的以为她所写的是某种不知名的符咒,若非陆老夫人笃信自己那日的判断,不相信同一个人会在短短两天内发生那么大的改变,她几乎要以为是自己不是疯了是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