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湃章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儿子。
以前他都只是小打小闹,徒有意气罢了。而如今,经历了战场的淬炼,他终于变成了一把开了刃的剑。
“你很好,”陆湃章说:“几日前,孟乘亲自登门劝我。他是爱才之人,你能得他的青眼,说明你确有本事,是我这个做老子的耽误了你。”
陆怀海回得不冷不热:“儿子不敢。”
“嘴上说着不敢,实际上做起事来样样都敢,我还不晓得你?”
陆湃章站起身,鼻子出气,轻嗤了一声,陆怀海随之也站了起来。
陆湃章猛然发现,这个儿子已经比他高上许多了,背脊也不再单薄。
这不禁让陆湃章怀疑,自己从前对他的控制到底是好是坏。
“你以白身立下的军功,孟乘已经替你报上去了,不日,该有的封赏你都会有。于公,这次你做得很不错。”
陆湃章从来都是严父,这样寥寥的夸赞,从他嘴里出来已经是很难得。
陆怀海听着,却没什么反应。
因为下面一句才是重点。
“于私,你不告而别,让长辈亲朋挂心,是为不孝。”
陆湃章淡淡道:“你说,不孝子孙,该当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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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窗是亲眼瞧见陆怀海送谢苗儿回来的,她憋着笑去调侃自家主子:“姨娘,咱们小少爷,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您,可真不得了。”
谢苗儿拿手背推她,道:“只是赶巧了,我恰好从角门出来,遇上了而已。”
不过话虽这么说,陆怀海回来了,她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,晚上饭都多添了半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