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说归说,她是手上动作还是轻轻的,不曾真的用力伤到他,涂药难免刺痛,怕他煎熬,她也默默加快了速度。
柔嫩的手心就贴在自己的背后,她的小心思陆怀海怎么能不察觉?
他其实很少被人照顾,遑论她这般小心翼翼,连多蹭一下都害怕他痛。
有的人的心早已软得一塌糊涂。
等药涂完,谢苗儿的额上已经泛起了薄汗,她却道:“我去叫人把地龙升得热些,你……你不好穿衣,别伤风了。”
她正要出去,突然被陆怀海捏住了手腕。
他侧过身,很快就松了手,“叫柏舟带你去厢房歇下,很晚了。”
省的又要顶着夜风走回去。
谢苗儿眨眨眼,盯着自己的手腕,上完药后她就不看他光裸的脊背了。
她说:“我不。”
这还是陆怀海第一次听她斩钉截铁地拒绝自己,不免有些奇怪,问道:“为何?”
谢苗儿端起了满是血水的盆,道:“你受了伤呀,夜里我要照顾你。”
因为从前自己病着,所以她读过些医书,知道这种皮肉伤疼都是其次的,一旦发起烧来才危险。
她怕他夜里发热。
不等陆怀海再说什么,她已经极快地推门出去了,没一会儿又一阵风似的溜回来了。
“你父亲送了油纱布和伤药来,我给你包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