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晓得害羞了?陆怀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 说:“刚刚上摸下摸都像个没事人一样, 谢苗,我还以为我出去一趟,你胆子变大了。”
谢苗儿嘟囔道:“那不一样,刚刚是给你涂药。”
旋即她反应过来,拍椅而起,“谁对你上摸下摸了!”
见他还在笑,谢苗儿颊边粉云悄漫,她恼羞成怒道:“早知疼死你算啦,给你上什么药。”
陆怀海收起笑,慢条斯理地伏在引枕上,一副要偃旗息鼓的模样。
谢苗儿便也只好作罢,瞪他一眼,才舍得去吹熄灯。
一室清幽寂静。
谢苗儿趴在椅背上,歪着脑袋盯着暗处发呆。
和陆怀海同屋而眠那么久,彼此的呼吸声早听惯了,她知道,他没睡。
他在想什么呢?
谢苗儿回忆起了自己漫长的梦境。
他好洁,不喜血腥,每每战事暂了,在难得的喘息之机里,他都会极认真地擦他的剑,不让血凝固在上头过夜。
陆怀海并不好杀戮,哪怕砍的是敌人的头,在他眼里也无法等同于砍瓜切菜。
这一切对她来说是梦,对他而言却是切切实实的经历。
谢苗儿想了想,终于还是开口问道:“你睡了吗?”
“没有,”陆怀海贴心提醒:“睡着的人没有办法回答你。”
难以成眠的情况早非一日两日,陆怀海已经有些习惯了,有时候闭上眼也能清醒到天亮。
谢苗儿突发奇想,“不如,我哼个小调吧。”
分明屋子里两个人都是醒着的,她还是压着声音说话,陆怀海猜她可能是怕吓到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