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艰难地忍住了。

陆怀海闭上眼,久违地平顺入眠。

这次他的眠梦中,不再有血肉模糊的场面,只有微风徐来,柳枝拂面。

——

翌日晨,谢苗儿一睁眼,发现自己睡在宽阔的大床上,身边的被褥有被人躺过的痕迹。

她腾地坐起身。

陆怀海人呢?

谢苗儿有些慌了,眼前的场景几乎和他半年前走时是一样的。

也是一睁眼,房中就只剩下了她自己。

恐慌让她没来得及思考自己怎么在床上,开始疑心昨夜种种是她在发梦。

谢苗儿急急往外走。

天光还未大亮,昨天下的雪已经化了,两个小厮正在院中清扫积水,以免冻结成冰。

陆怀海面对着院门,有一下没一下的拿飞镖往墙上的板子上掷。

谢苗儿松了口气,还好,他还在。

既而她警觉地走到了他身边,掐着腰问:“你的伤好了?”

陆怀海一把把手里的镖全掷了出去,“没有。”

他爹下了狠手,怎么可能转天就好,且疼着呢。

谢苗儿扒住他的胳膊,道:“小心把伤口崩坏了。怎么起这么早,要多多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