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理谢苗儿都懂,但刚刚他说那些话的时候,还是很想挠他。

可是她不敢说,她怕他直接跳进来揪她领子。

谢苗儿望着窗户框,避开他的目光,“没有。”

能问出方才那一句已经是陆怀海的极限了,他默了默,没再多说,只道:“算了,随你吧,开心就好。”

他去而复返,攀上树来逗她,她如何不开心呢?

只是他们中间横亘的并不只是一扇窗,开心里也夹杂了些酸涩的意味。

不过,谢苗儿还是笑了,她说:“我无碍的,刚刚是……是心口有点疼,已经好了。”

陆怀海无从得知她心底的翻江倒海,见她此时表情确实无恙,点点头,站在树梢,三下两下便跳了下去。

——

翌日,一行人起得都很早。

要收这批轻烟罗的商人姓周,叫周起隆,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,生得就是一副精明算计的模样。

见谢苗儿年纪轻,身份又不高,不免起了些轻蔑的意味,不过这两日来,谢苗儿打点上下,众人皆服,周起隆也在她这碰了几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,才收起了那幅轻视的架势。

陆家派了六个护卫来,个个都是练家子,加上先前跟着陆怀海谢苗儿来的那四个,光护卫就十个。

周起隆自己也带了几个手下和两个镖师——他当然不止收了谢家的罗,从京中来一趟不容易,他也订了不少其他家的布。

再算上陆虹、还有月窗和柏舟,这么一大堆人和货,得坐大商船。

这种商船通常每旬初发,所以他们等了几日。

眼下正是正月廿一,谢苗儿倒是不担心布,她担心陆怀海:“小少爷,你来得及进京吗?会不会误了时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