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怀海答:“不急,期限定在了四月末。”
谢苗儿掰着指头算了算,还有三个多月,是来得及的,才放下心来。
问完,她悄悄退开了,去找陆虹说话。
陆怀海到底是个男人,没那么容易察觉谢苗儿微妙的变化。
从前有事无事,她总爱凑在他身边,但现在若是无事,她是决计不会再呆在他旁边了。
陆虹倒是发现了些不同寻常之处。
不过她年纪比谢苗儿还小些,爹死的还早,连拿父母做参考都不可能,如果说谢苗儿是七窍开了六窍,那她就是真正的一窍不通,想不到男女之事上头去。
她只指着不远处惊道:“哇,苗儿你瞧!”
码头将近,漫长蜿蜒的运河有如从天际降下的白练,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在他们面前展开了。
谢苗儿眼珠都快定住了,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大运河。
她原以为自己看过了海,再看运河,心中不会再有太多波澜起伏。
但她想错了。
浩渺浑浊的运河是和海完全不同的景象,放眼望去,她几乎看不到对岸。河面上船帆遍布,在风中招摇,就像擂动的一面面巨鼓,敲得她心怦怦直跳。
陆怀海适时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,道:“走吧。”
谢苗儿才回过神,她揪紧自己的袖子,低下了头:“好。”
足有两层楼高的宝船停在了码头,行脚商和羁旅客们行色匆匆,在船工的指引下上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