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怀海不知,他悄悄躲过了一场“腥风血雨”。
他犹自在门外踟蹰,想要推门,却见她袅袅婷婷倚在了门上,身影被月色和半透的宣纸染上了古朴的颜色,像极了美人图里走出来的仕女。
分明只和他隔了薄薄的一扇门, 却莫名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陆怀海默默收手,他站定在门前, 就这么和她说着话。
“我不进去, 只是来和你赔罪,”他沉声道:“昨夜是我冒犯, 生我的气, 是应该的。”
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, 就这么两句,还是酝酿了小半天的结果。
隔着门,谢苗儿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认真和生涩,也不知是哪个字戳中了她,她唇角弯起,好不容易才忍住笑。
门外的陆怀海看不见她的表情,只能影影绰绰地看见她发髻低垂,瞧着有些沮丧。
他以为她还在生气,顿了顿,往后退了两步,轻声道:“不搅扰你,早些休息。”
说是这么说,可他却并没有转身离去的意思。
门里的谢苗儿歪着头,看他还伫立在廊下。
不知为何,从他墨影般浅淡的轮廓里,她竟捕捉到一丝患得患失的气息。
是错觉吗?
门扉上的“仕女图”忽然动了,紧接着,合页嘎吱一声,被人从里面推开了。
挽着低髻的少女站着两扇门之间,她叉着腰,肆无忌惮:“你是要给我当门神吗?”
“未尝不可。”他说。
谢苗儿睨他一眼,作势要关门,他也不拦,就这么认真地看着她,一副任她宰割的架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