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很怪,陆怀海难得地哽了一哽,他说:“看你。”
“什么?”谢苗儿一时不解,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后,耳根都红了,“你喝不喝合卺酒,谁说和我一定有关……”
陆怀海冰凉的指尖试探性碰了碰她的脸颊,见她不躲闪,才轻轻抚上她的唇角,话音坚定:“只会与你有关。”
遇见她之前,他从未想过生命中的另一种可能。她的出现点亮了不同的颜色,这一切只与她有关,也只会与她有关。
重诺之人许下的诺言总是格外动人。
谢苗儿眼睫轻颤,似乎在消化他方才的话。
看着她,陆怀海心想,她其实真的很好哄。
哪怕他真的欺负了她,她也不会把他推开,而是委委屈屈地朝他跑来。
越如此,他越后怕。
若昨夜酒劲再足一些,他再昏头一些……
一时的欢愉之后,恐怕真的要把她给推远了。
想到这儿,陆怀海说:“昨日,是我轻狂,轻纵了你的感受。”
见他知道她心底那点委屈是因为什么,谢苗儿便也不委屈了,她说:“好啦,翻篇啦。你既答应了不喝酒,那以后我可要管着你,什么理由都不行,合、合卺你也只许喝白水。”
她实在可怜可爱。
怕再唐突于她,陆怀海只好勉强控制住把她摁进怀里的冲动,道:“好。”
谢苗儿抬起手背,掩过唇边的呵欠。她挪到陆怀海身边,要他帮忙拆头发。
她不会告诉他,她一直在等他,连头发都精心盘好没舍得拆。
当然,陆怀海也不会告诉她,他特地换上靛青的袍子,是因为她昨日多看了两眼。
弯弓搭箭是他强项,解女子的发髻不是,谢苗儿耐心等了一会儿,便开始嫌他笨手笨脚,索性自己一把扯掉了簪子,任乌发随意披洒在肩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