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苗儿能很明显地感受到陆家人态度的变化。
她和他们从前相处再熟稔,也不可能越过亲人的范畴。然而这次回来,她却隐隐感觉,苏氏她们对她更亲近了,看她的眼神也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奇怪打量。
就像是……
谢苗儿懵懵懂懂,不知为何。饭后,陆怀海依旧沉闷,只攥住她的手,要牵她一起出去。
苏氏瞧着,调侃他们:“真是捧在手里都怕摔了,一时也不敢放。”
谢苗儿尴尬极了,若只有苏氏在还好,偏偏陆老夫人和陆湃章也都在桌上。
她把头埋得低低的,结果这时,陆老夫人突然发话:“好不容易回来,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吧。”
什么事情?谢苗儿下意识仰头去看陆怀海,只见他眉头紧锁。
他答道:“孙儿自有考量。”
陆老夫人若有所思地扫了他俩一眼,没再说什么。
陆湃章问:“什么时候走。”
陆怀海答:“用过晚饭便走。我还有些琐事要处理,一会回。”
谢苗儿就跟提线木偶似的被陆怀海拽着走,他大步流星,她得步子迈得飞起才能赶得上。
一直走到假山后的四角亭,陆怀海才终于停步。
今日归家,他当然没穿累赘的官袍长衫,只着了件再简朴不过的青色常服,在早春斜映的光影下,他的身形几乎要和背后横斜的竹影融为一体。
他松了手,退后两步。
“席间的调侃,别当真,”陆怀海淡淡道:“是我草率,当自己已经站稳脚跟,不在乎所谓规矩礼法的束缚,就送信告知家中说打算娶你。你既有旁的考量,不必担心,我会处理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