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光火石间,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自她脑内闪过。
她兄长赠她的及笄礼,那个据说是前朝遗物的玉镯……
谢苗儿瞳孔微缩,愣愣地看着它。
“这是陆家的家传玉镯,”陆怀海把她的震惊尽收眼底,顿了顿。
谢苗儿的心怦怦乱跳,直觉告诉她,他马上会说出很重要的话。
此时此刻,风都不肯搅扰,四下静悄悄,连树叶缝隙间流转的日光都放轻了脚步。
“此物交予你,只代表着我的意愿,并非逼你做决定。”
陆怀海深深望着她的眼瞳,他看起来足够冷静:“我此生认定的妻子,唯有你一人。”
谢苗儿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冷静。
脑海里、耳畔皆是轰鸣一片,握着玉镯的手心一阵阵的发麻。
见她如此,陆怀海奇异地松懈了下来,他唇边漾起浅淡的笑,道:“苗苗,别告诉我,时至今日你才知晓。”
“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?”他低头,眼中满是爱怜,轻抚她微微发烫的面颊。
谢苗儿哆哆嗦嗦的,见他游刃有余的模样,越发觉得自己没出息,咬了咬唇,就要动手把玉镯套到手腕上。
见状,陆怀海从她手中接过温润通透的玉镯,俯身,替她戴好。
皓腕凝霜雪,把玉的好颜色都比了下去。
陆怀海捏着她的指尖不放,也不知是在欣赏她莹白的手腕还是玉镯,抑或者二者兼有。
谢苗儿赧然,她说:“你放开我,我也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“好。”
他应声松手,眼神却不曾转移分毫。
谢苗儿把手探向陆怀海腰上别着的短匕,将它拔了出来。
春风吹到四角亭中,拂乱了她的烦恼丝,正好叫她捻住了飞到她面前的那一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