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这个人是他。
他们心意相牵,早已不需要普世的关联,来证明彼此间的牵绊。
谢苗儿绕圈抚弄着腕间通透的玉镯,烛火温柔的光影倾泻在她明净的脸庞。乍暖还寒的春夜里,她只觉全身都被爱包裹着,从头发丝到手指尖都是暖的。
真好啊。她想。
——
陆怀海再回来时,已是廿七。
他只道:“抱歉,我失约了。”
谢苗儿抿唇,笑着踮起脚,替他摘去鬓边不知从何处沾染的杨絮,“我没那么小气。”
陆怀海像抱小孩儿似的,拦腰把她抱起来掂了掂,“有的时候,我倒希望你小气一些。”
“说起来,你倒是大方,舍得放我走,”谢苗儿故意问他:“怎么,你不怕我从此走了就不再回头?”
她一边问,手一边还不安分地抚摸着他官袍补子上的金线。
陆怀海没回答,只反问她:“那你呢,不在我身旁的日子,可会担心我生出二心?”
闻言,谢苗儿怒目圆睁,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,“你敢!”
她知道陆怀海只是逗他,并没有生气,不过是佯怒要他来哄。
陆怀海从善如流地俯身贴贴她的面颊,在她耳边温言道:“自然不敢。”
连同床共枕都有过,可谢苗儿还是会为这样简单的、不掺杂半点旖旎意味的亲昵接触而怦然心动。
她小声埋怨:“偏在我跟前没个正形。”
陆怀海捏了捏她的耳垂,道:“你不也是如此?”
他一向知道,除却在他面前,她一直是能独当一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