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此,若让她只能生活在他的羽翼下,未免太可惜。
两人纠缠厮磨了好一会儿,才终于舍得松开彼此,正色下来说事情。
陆怀海隐去了机密军务不提,只和她提自己的安排,谢苗儿也从不多问半句。
她不觉得自己这点先知先觉,足够影响陆怀海的判断。
“春汛到来,恐有大批新倭登陆,”他说:“要加紧练兵、固港防,趁还太平,你……”
陆怀海顿了顿,从怀中掏出几样东西,“这是有唐知府和孟知府印鉴的信物,在浙行商,这些足够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与刁难。”
“这是我的私印,你也收好。”
谢苗儿垂眸,掩去眼中酸涩的情绪,努力开起玩笑来,“你要这样,我还怎舍得走?”
如果世上有两全之法,让他们不必彼此迁就就可以长厢厮守,陆怀海当然也不会与她长别。
他清楚得很,眼下他们还能时常见面,完全是因为她在原地等候,一旦他们都插上翅膀,往不同的方向飞跃,再想聚头,会难许多。
陆怀海看得出她的难过,却没有安慰,反绷起脸看她:“不舍得也要舍得。谢苗,你难道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?”
谢苗儿眼泪都快要掉下来,堪堪才忍住。
她当然有。
何况她还有堪称宏愿的想法想去试一试,做望夫石固然也是一段佳话,可她不甘心做石头。
石头是影响不了若干年后,那场排山倒海般的风浪的。
谢苗儿鼻尖抽动,她抬起头看他:“以后每旬,你都要记得同我书信。”
陆怀海眼都不眨就答应了,“好,每旬。日后我们将信传至杭州的住处,我会安排好人手。”
“我说的是正经书信,你不许和之前那样,就写个什么‘安’、‘无恙’来敷衍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