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苗儿做事只求问心无愧,既有这样一层血缘关系在,谢爹去世了,她也没觉得自己这样是吃亏, 该照顾的还是照顾。收不收与她无关。
然而让谢苗儿意想不到的是,初一那天, 她竟收到了杜氏托人送还的银两。
数额和她这些年送去的是能对上的。
谢苗儿微微一笑, 把银子随手丢到箱笼里给嫁妆铺底了。
月窗知晓此事后,不满道:“当年那杜氏害人不成, 您看在情面上还补贴着, 她把钱送回来是几个意思, 莫不是觉得这样就不亏欠了?”
谢苗儿摇头,纠正道:“我补贴的不是她,是小孩子。她送回来就送回来吧,我倒不觉得她是这个意思。”
婚期将近,谢苗儿对于这个话题没太有继续的兴趣,一心打理她的嫁妆们。
名为嫁妆,实则就是她的私产,陆怀海有心给她添,还被她困惑地拒绝了。
当时,小富婆谢苗儿对他说:“待你我成婚,你人都是我的了,何况俗物,这不是左手倒右手吗?”
这是钱的问题吗?陆怀海被她噎得一整天都没话讲。
谢苗儿还缠着他不依不饶,“对了,你的俸禄要好好打理呀,我和你说……”
原本是你侬我侬的推心置腹之举,就这么变成了生财有道小课堂。
皓月当空,谢苗儿整理着箱笼,想起前几日和陆怀海打闹的这一遭,嘴角就忍不住挂了笑。
可马上,她嘴角就耷拉下来了。
谢苗儿掰起指头,算和他有几日没见。
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,她感慨,从前一年到头都未必能见上两面的日子都能忍受,眼下倒好,习惯了腻在一起之后,居然连这样短暂的分离都觉得漫长。
六月初三,陆家遣人送来了红衫、霞帔,还有一只珠翠满盈的燕居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