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规格和形制实在是过分扎眼,纵使谢苗儿锦绣丛中长大,见多了好东西,也不免讶然。
她正想问问是什么情况,就听得来人恭谨道:“夫人且放心,这些并不逾矩,都是京中送来的,咱们大人是二品大员,您的封赏诰命也只等礼成了。”
冠口镶满了成色极好的珍珠宝石,再往上,另有点翠冠饰、金凤朝阳,若再多两条博鬓,和皇后的凤冠比起来也不遑多让。
谢苗儿想摸一摸,可珠翠多到她都不知从何下手好。
再想到这个沉甸甸的东西要在她脑袋上顶一天,她脖子忽然就痛了起来。
谢苗儿缩回手,一脸沉痛地叫月窗把它们收好。
月窗抱着它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,她问谢苗儿:“您真的不试一试吗?”
谢苗儿没忍住,在月窗的游说之下,试穿了这身意义不凡的礼服。
她脸上很是素净,并无妆饰,然而被华贵的衣装一衬,镜中的她已经足够恍若天人。
“沾了他的光呢。”谢苗儿嘀咕。
月窗替她捧着裙角,眼睛都看直了,她咽了咽口水,道:“哇——”
她过于直白的吹捧,把一向直率的谢苗儿都弄不好意思了,她轻轻扭了扭腰,看着镜中的自己。
不知叫他看见了,会是什么反应?谢苗儿想。
又过了两天,六月初五。
吉日近在咫尺,谢苗儿是一点也静不下心来了。
晓色西沉,天光日暮,她在院中焦虑地踱着步,冷不丁,一颗石子儿从天而降,精准打在她鞋尖前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