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薛芷语自己做的,还是太后让薛家做的。
这笔账,他都会记到薛家头上。
谢秉期唇角也微微勾了勾。
天子登基半年,熟悉政务、处理叛党等等要事挡在前头,处理很多宵小之辈还腾不出手。
本来容得他们蹦跶三五年功夫。
但事关那位姑娘,过不了多久,他应该又有大事可忙。
谢秉期喜欢浸在诏狱里。
如没人血喂养,他常用的倒刺铁钩会生锈,他在夜里就不敢合眼了。
桓崇郁吩咐谢秉期:“必要时,帮帮她。”
薛芷语太蠢,未必成事。
谢秉期道:“臣明白。”
“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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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喜来王府时,小太监告诉他:“干爹,乌主子抄了一日的经书,现下在园子里散步。”
“乌主子?”
郑喜眉头一皱。
小太监吓得跪下,道:“干爹,儿子叫错……”
郑喜笑了笑:“叫得不错,起来。”
小太监松了口气。
郑喜提点道:“出了这王府里头,就别再叫了。”
“是是是,儿子省得。”
郑喜在园子里找到了乌雪昭。
乌雪昭正瞧着水面上的残荷出神。
要说经书的确有静心的作用,不过离了经书,脑子里便不由自主想起昨日的事来。
天子说,去了净房就告诉她因何着恼。
可似乎又未说。
只是问她想不想他罢了。
难道是为着她才恼?
乌雪昭思来想去,也不觉自己究竟哪里出格。
忽福至心灵地想起,宫里打发了两次人过来乌家,头一次是太妃的人,第二次乃是打着帝王的名头。
若丝毫不出格,反而会显得出格。
“姑娘,这会儿热气还盛,怎么不叫个人跟着打打扇子。”
郑喜才将说了,小太监递了扇子过来,他亲自替乌雪昭打扇子。
乌雪昭回过神,福一福身,温声唤道:“郑大人万安。”
郑喜也跟着欠了身,笑道:“姑娘坐,皇上还得会儿才来。”
扭头又打发了小太监去倒茶,还啐道:“瞎了眼的,茶水也不知伺候上来。”
乌雪昭说:“大人勿恼,是我自己说只散步片刻的。”
郑喜笑道:“姑娘就是太好性儿。”
他本想说,这般好性儿,在宫里头可得吃亏,人常说后宫佳丽三千,纵眼前这位帝王不重美色,日后宫里佳丽肯定不多,可宫中伺候的奴婢也都是捧高踩低的主儿,不是那么好管束。
又想到,以当今天子手段,他怕是多虑了。
若天子想护着谁,便没有叫她受欺负的时候。
乌雪昭还在想帝王着恼之事。
她忖量一息,趁着这会儿没旁人的功夫,直问了郑喜。
统共十几户人家,规规矩矩,应该不止乌家一家。
郑喜深深一笑:“可不就只有姑娘一家规规矩矩的。”
乌雪昭:“。”
小太监跑过来跪禀:“皇上来了。”
乌雪昭回了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