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崇郁换了一身家常衣服,不绣飞龙,竹子的暗纹,身量清瘦挺拔。
乌雪昭见了天子,若有所思。
真为她恼?
安安静静用过晚膳,桓崇郁问乌雪昭白天干了什么,乌雪昭答说:“抄了些经文。”
桓崇郁拉着她去书房,翻了刻刀、石料出来,问她:“这些没兴趣?”
乌雪昭没翻动别人东西的习惯,又解释说:“在家里自己买刀试过,不怎么好上手。”
本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事,没师傅带,入门自然有难度。
桓崇郁坐下,还像上回一样,拉了她坐自己身上,教她怎么下刀。
乌雪昭却想起身,低声说:“……臣女要斋戒几日。”
这般姿态,如何静心。
桓崇郁淡声问:“朕抱着,你就不能清心寡欲了?”
不太能。
乌雪昭嘴上没承认,脸上已经明说了。
桓崇郁在她腰上捏了一把,轻嗤道:“昨夜还说想朕。”
乌雪昭雪白的脸,越发绯红。
桓崇郁还是叫人搬了另一把椅子进来,放开了她。
乌雪昭是个好学生,悟性高。
桓崇郁还教出了些成就感。
若非夜里灯下雕刻费眼睛,两人还没那么快一起就寝。
乌雪昭与桓崇郁各盖一张薄毯。
太监剪了灯芯儿,将将入眠的时刻,窸窸窣窣一阵响,她耳畔一道低哑的嗓音:“对神佛你倒是上心。”被男人捏住下巴,吻了起来。
“唔……”
她压根没辩解的余地。
桓崇郁掐着乌雪昭不盈一握的腰,不满道:“斋戒到连身子也不顾了?”
腰肢眼见地细了。
要是人得这样供奉神佛,改明儿下诏令,举国都禁了得了。
乌雪昭本想说,腰细和她少吃没什么干系。
因那两团大了,才显细。
又不好意思说。
不过桓崇郁自己已经发现,她腰虽瘦,该胖的却胖了。
乌黑的夜里,他眼眸深沉漆亮,唇边笑意淡淡:“朕的不是,错怪了神佛。”
“……”
.
翌日,乌雪昭被郑喜说话的声音吵醒。
桓崇郁已起来穿了衣裳,准备回宫。
郑喜在帘子外面低声严肃地禀了朝政之事,隐约听着不是小事。
乌雪昭闭目凝神听着,天子未置一词。
普通人家开新府邸,尚且分身乏术,烦事缠身。
帝王初登大宝,着恼的事多了。
怎会是为着她,那话想是逗她玩儿的。
郑喜还在说:“……太妃也准备打发人,后日就去接陪同祈福的贵女们,提前去阜光寺下榻。”
桓崇郁展了双臂,由得小太监伺候穿衣,眸色冷淡地吩咐:“朕不过来了,等她醒来,送她回去。”
郑喜:“是。”
接着是天子有意放轻的脚步声。
乌雪昭仍旧闭了眼,脸颊被人捏了捏,一阵龙涎香,由浓变淡,脚步声也彻底消失不见。
他走了。
回了家,斋戒两日,宫里的马车也来了。
乌雪昭穿上宫里送来的衣裳,登上马车,准备去阜光寺下榻。
悄然紧随的,还有薛家的马车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