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?!
雪昭猛然回首,却不见人。
她紧张地问:“谁在里面?”
桓崇郁露面了,眸色深而猩红。
雪昭瞪大了眼眸,“殿、殿下……刚才是……”
她迈着步子朝他走过去,双眸中饱含惊讶。
“殿下,刚才是您在叫……”
雪昭实在不敢相信。
桓崇郁深深地凝望着她,不说话,喉结上下耸动着。
雪昭敛了情绪,静静地看着桓崇郁,问他:“殿下,您怎么了?”
从她走近他开始,两人的处境无形之中就变了。
雪昭被他逼到了墙壁与书架相夹的最角落里,她心如擂鼓,连呼吸都变重了。
“殿下……”
殿下太高了,雪昭轻声喊他一声,还得仰着脸。
又因为退无可退,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的袖子。
这点细微的触碰,是漫天焰火的药引,一触即燃。
桓崇郁俯身,紧紧抱住雪昭,吻|咬她的唇瓣。
雪昭又冷又痛,蹙眉的时候,听到一道声音离得那么近:“谭雪昭,你知不知道……一个女子的伞,只能送一个男人。”依旧那么的嘶哑。
雪昭整个人贴在他湿漉漉的怀里,又冷又热。
她紧紧攥着他的胸襟,在轰然之中确信——
殿下才不是哑巴。
“痛……唔……殿下……我痛……”
顺王亲自来了。
他在紫光阁前一个人也见不到,敲门高声问:“谭姑娘,你在里面吗?”
桓崇郁死死抱住怀里的女人,吻得温柔又用力。
雪昭闭着眼,外面那道焦急的声音,好像在九霄云外,缥缈又不真切。
只有殿下的呼吸是真的,殿下炽热的吻是真的。
顺王推门而入,里面空空如也。
他又喊了一声:“谭姑娘,你在吗?”
游舌翻天覆地搅动着,雪昭无暇顾及旁人。
哪怕被撞了个正着,她也不会放开他。
殿下亦然。
婢女也不在,应该都走了吧。
顺王关上门,撑伞坐马车回去了,猜测是海户过来接了她们主仆离开,不然这么大的雨,她们能去哪里?
他们还在角落里难舍难分。
雪昭胸前见了红痕,她伸手捂住留痕的胸口,也阻挡了桓崇郁的唇。她羞涩地低着头,低声地道:“殿下,我衣服也湿了……”
桓崇郁眼神清明,松开手后,又退开一大步。
雪昭低头,脸红得像烈火熏烤过一样,对着墙壁理了理自己凌乱松散的衣裳。
桓崇郁心中内疚,转身去了隔壁,与她相隔一座书架。
“有人会送干衣服过来。”
他说。
雪昭靠着书架,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此间相处,静谧无声。
殿下即便是会说话,大抵也不爱说话吧。
雪昭心里这样认为。
桓崇郁靠着一身湿衣服,才能冷静下来,他在隔壁像在军中一般笔挺站立,闭眸问:“冷吗?”
雪昭摇摇头,说:“不冷。”
“殿下冷吗?”
“不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