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年他闯进云栖殿里,她倒在妆奁前青白冰冷的模样给他的震颤太深,以至于他对这里流连却又痛恨,畏惧始终不曾往内多踏一步。
似乎也只有这样,他还能欺骗下自己,给自己一种她还在的错觉。
只是这一次
江寄脑子再次闪过方才他在乾清宫皇历上看到的信息,乾元四年,三月初八。
她的敕封日。
她初进宫的第一晚。
踏入这道门,他就能见到她……还好生生活着的她。
但也可能这又只是一场织成的幻,等他一踏进握住她人,一切便会似风散了。
苏文海微躬着背站在他身后,缓了半晌,总算匀息好不再喘得厉害,见皇帝迟迟不动,他眼里不禁又露出几分不解和诧异。
陛下这是怎么了。
从浴中小憩醒来就变得怪怪的,瞧人的眼神叫人莫名胆寒不说,摸着皇历看过后就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,可到了宫门口了却又迟迟不进去了。
莫不是还没做好哄这位挡箭牌的准备?
还是担心那位吃醋闹呀?
想到揽月殿那位闹腾起来不罢休的动静,苏文海就感到头皮发麻。
这恐怕还真是担心揽月殿那位又使性儿不好哄了。
不过一个爱闹一个愿哄,都是自己招的,这犹豫迟疑的,又做给谁看呢。
“陛下,先进去吧,娘娘该等了一会儿了。”
担心误了时辰过去那边,他会无辜被牵累,苏文海硬着头皮上了前。
思及这是在云栖宫门口,他机智的将下意识挂在嘴边的称谓改了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