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,就是做了个噩梦,被吓醒了。”顾绾回一声,手没自脸上放下,只让澜清给她拧个热帕子。

主子不愿意说的事,澜清也不敢多问,只听吩咐赶紧去拧了热帕过来。

顾绾白皙手臂从纱帐伸出,将热帕搭在脸上,捂着眼周,轻捻慢按,等眼睛酸胀感不那么明显,她才拿掉帕子:“陛下什么时候走的?”

“走了有一会儿了。”

澜清接过顾绾递出来的帕子,见她情绪还好,眼也没肿,只眼尾有细浅红痕,心头悬着的心放下些,回道顾绾。

“说是请了几位大臣到乾清宫议事。”

今日不用坐朝,都还起这么早,倒是和上辈子有了差别。

看来是上辈子太惨,明白了皇权实权的重要开始发奋了。

顾绾轻扯了扯唇,眼里划过淡淡嘲讽,又过一会儿,她看向澜清:“等那边行动自如了,想个法子,或者让他替你,替云栖宫办个小差事,我见他一面。”

澜清一愣,反应过来顾绾说的是江寄,她想了想,低头应是。

第一次刺杀皇帝的计划失败了,她只能指望半个月后的春猎,只在这之前,她得把江寄安排好了,不能让他就这样让沈柔或者皇帝给害了。

顾绾想见人,实际并不容易。

澜清托人送去的药是上好的治伤药,但这会儿卫瞾谁也不敢信,他恢复意识后,就再不肯用任何药,硬生生在榻上扛了两日,等照顾他的小太监看到他伤溃烂了,才发现他说的自己上药根本没上,发了火,大骂他狗日的,丧良心,不想活了还想拖死他。

卫瞾被骂得狗血淋头,又怕伤口溃烂发炎伤重不治就这么死了,才开始重新上药。